许临清面露淡淡的忧郁与疼惜,她想到那时年瑾被同龄孩子欺负,蒋府家门显赫,若是主君在意,她根本不可能途遇此事。若说不在意、放任他被嘲笑、奚落,让他陷入自卑、忧惧才是他所为的话,这秦主君不是心恶便有另有罅隙。 “你何时知道的?” “前段时间,他应该是烦了我,脱口说的。” 许临清强硬的拉过他的手,道:“如果事实真相如他所说,那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何错呢?他心有私,利用他人固宠,又苛待、冷遇你,自首到尾便都是他的错。” 年瑾浅应了声,不知听进去几分,他道:“其实我不大在意,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许临清当然能理解他的心绪,他刚与她见面时便是那副不争不抢的性子,但平心而论,谁会不争,谁会不抢呢?只是争不过,抢不到。把自己的渴慕、期冀藏起来,这般便不会叫人看出卑微与不堪。自小便被最亲近之人冷脸薄待,无人用心栽培,无人知他冷暖。他跌跌撞撞的长大,却偏偏失去母亲。原本便摇摇欲坠的家,立即栋榱崩折。 许临清望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心头涌起些自疚。她确实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甚至忙起来的时候她都快忘记众兴镇所生之事,忘记他这个人... 自己并非不知道他在蒋府被禁足,也并非无法联想到他的儿时遭遇与家门秘辛相关,但她并没有投注心思。年瑾罕言寡语她便真的认为他无所求,习惯委曲。说坦白些,她习惯年瑾的付出,却忽略他是否乞求回报。 “抱歉,我...”他遭遇此事后又孤身离家,她原本还能唱下去的敷衍安慰此时无法启唇。 “我不知道此事,而且我实在是有些抽不开身,年瑾,抱歉...”抱歉一直没有来看你,抱歉没有给你接近的机会,抱歉发生此事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她将年瑾想的太过软弱,众兴镇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给她的印象太深,她难免会偏向他。 “不是,我没有这么想。我成年了,你不需要将我当孩子哄。” 许临清默然,只等着他说心中所思。 “我进左擎军只是想锻炼,我知道你从未想到依仗我,所以我做的事并不是为了你。”他说话时候故意别过脸去 许临清虽与他迂久没见,但还是知晓他几分性情的。 “秦武宁所说之事,我会派人去查,不要再为此事忧心。好么?” 年瑾只身入军营,逐渐崭露头角、独当一面。无论他如何成长都追赶不上她,莫说旁的,此时的左擎军新兵营中都有许多仰慕秦将军还有她的人。 他不知不觉陷入了矛盾的漩涡,他一面想让她眼中瞧得起自己,一面又舍不得她的温言细语。 “我近来听闻母亲之事,今日见你便猜你是为此事来的,是么?”年瑾已在心中搓磨,让此话说的不至冷情。可他心里明白,若非有事要探,她不会想法设法的寻他。 “是,也不是。” “我潜入蒋府寻你,却无果。我猜测你会在这,便来此碰运气。若只是为此事来,我何必与你兜圈子,我并非那般虚情之人,我,觉得你看上去憔悴些,想必过的不好。” 年瑾向来是听信她的话,此番也不免被宽解。在出口时少了几分刻意,他道:“这几年我从未见过母亲,回京后秦主君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城郊燕山之上的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