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单车,蹑手蹑脚偷渡回家。 桌上放着她爸留的饭菜,还是热的,人估计到院子里pk羽毛球去了。余葵今天可没空吃饭,小狸花一个劲儿抓书包,她迫不及待要回房间。 走到门口,身后的座机铃突然响了。 一遍一遍,似乎不打通不罢休。 余葵回头,望了一眼客厅挂历上画圈的日期。 她的脚步艰难地挪动,确认过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掌心攥了攥,擦掉汗迹,缓缓地,拿起座机话筒。 “余葵,收拾行李,我叫司机来接你。” 那边传来她妈简短冰冷的命令。 电话挂断,余葵静坐了很久,直到听见楼道传来叮铃哐啷的找钥匙的声儿。 在这儿住了一个月,她已经可以敏锐从楼道的脚步声中判断出哪一个属于她爸。走起来略快的,他做事性子比较急;但是声儿又轻轻的,他不爱打扰人,给邻居添麻烦;落地稍微闷一些,因为他穿皮鞋的时候较多。 余葵使劲若无其事地眨眼。 环视她住了一个月的屋子,周四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墙上还有她爸裱起来显摆她画技的静物图…如果当初父母没有离婚,她一直在这间单位房住到长大,或许,家就该是眼前的样子。 愁绪在门开的一刻收拢。 程建国挂起羽毛球拍,换鞋时随意朝里瞅了一眼,“葵啊,你怎么不先吃饭?” “我先洗手!” 从卫生间出来,余葵凝重从兜里掏出两百块:“爸爸,这是我这两个周剩下的零花钱,就要开学了,还给你一起交下个月补习费吧。” 程建国刚喝半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放下茶缸:“我不是就给了你三百,怎么剩那么多?” 余葵掰着指头算,“在学校吃食堂,开学充的饭卡还有剩,补习班外面的盒饭一份十块,水是从家里带的……” 除了吃喝,她一分钱都没花。 程建国十分头疼,“你年纪小小的,怎么能学抠门儿呢!” 余葵委屈,“咱们家不是没钱吗,这不又刚交了补习费…” 她就要搬回去了,两百块当然要补贴给贫困潦倒的爸爸。 父女俩就家庭财富的问题进行讨论。 程建国试图掰正她,“…咱家虽然比不上你附中那些同学富裕,但爸爸好歹是个外派工程师,供你上大学、读研究生,未来房子付首付…都是没有问题的,你对家里怎么会有这么深误解?” 什么? 是这样吗?! 余葵觉得自己被骗了,外婆一直教导她,爸爸妈妈挣钱不容易,家里经济不宽裕,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以至于到城里后,余葵还经常为贪嘴买校门口两块一个的大包子心怀愧疚。 感情她小时候兜里没零花,一个月才能舔一根五毛冰棍、夜宵吃炒腊肉剩的油拌饭、一块钱的福满多喝得汤渣都不剩的苦日子…… 都是白受了吗!!! 余葵不信! 她眼泪汪汪:“你别骗我,我知道你的工资一大半都给我妈了。” 程建国叹气,“傻孩子,我还有奖金啊,工地项目组的奖金比工资高。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金和年终奖都存银行了,以后给你买房,当嫁妆。所以你放开花,你这样的半大娃,爸爸还养得起。” 他指尖够了够盘子温度,“这炒腰花冷了腥味重,我再去给你热热,先吃饭,吃完爸爸跟你商量个事儿。” 商量回东南亚的事。 余葵心知肚明。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