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第三次响起,在棉被上静静震着,黑暗的房间只剩手机萤幕的光芒,微微映照着我瑟缩在墙角的身体。我屈着膝,双手环抱着小腿,盯着手机的光,直到那光也消失,房间再度陷入完全的黑暗。 两年前,我和赖威成交往一年。他是个大我十岁的上班族。我相信一定都没问题。 但是威成有一天在麦当劳和我说他要分手。 他说,他无法忍受远距离恋爱,他希望有个人随时在身边陪着他。所以我也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说,我可以再握握你的手吗,他把手放到桌上,我的手叠了上去。 我只觉得一阵冰冷,这隻手好陌生,我用我的手指填满他的指缝,然后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依然冰冷,平放在桌上,没有回应我的手指。于是我知道这个男人对我已经心死了,他底下的灵魂从此再也不会回应我了。 当时能做的反应只是流泪,我果然是个小底迪。 小铁说,年纪大的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他们心里都已经安排好一个特别形状的椅子,只给适合那特别形状的人坐下。 因此我想远距离恋爱的形状是不适合威成心里的那隻椅子吧。 讽刺的是,两年年后,威成也来台北工作。我们在绿盖聊了一会,我们像一般朋友聊天,好像从没分手后,三年都没见过面这回事。 他说,週末再出来走走吧。 于是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三通未接电话,两通来自威成,一通来自张杨铭。于是我选择了其中一通,回拨回去。 「你的表情真欠干,快找张扬明干干你吧。」 小铁不晓得我这几天是怎么煎熬过来的,躺在沙发上说完不得体的话之后,眼神又飘回他手上的参考书。 我也没说话,关上了大门。 到底算是念旧,还是很没长进,我又来到了麦当劳。威成就坐在里面玩着手机。 是一种依恋吧,就在我觉得我喜欢上张杨铭时,威成的出现让我失去了思考能力。那曾经断线的幸福,这些年来,我还是 不时在心理幻想着,如果当初不是如此,那么现在会是如何。而威成的再度出现,像是引领我去试探那些可能的关键,我被吸引着,无法自己地向着他行,为了得到解答。 似乎是在回应着我心中依然无法割捨的眷恋,威成说。 「我们復合吧」 我看着对面的他,当时一起的回忆全都回来了。 我坐上他的车,一起到文化大学后面看着夜景。 週末时,在淡水渔人码头一起看着夕阳我生日时去jump庆祝,之后回到他家,当我洗完澡时,他慌忙地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着,说我怎么洗那么快。 耶诞夜时,我把第一次织的围巾,掛到他的脖子上。 好多好多的回忆。 像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我们再重来,好不好?」 他手伸过来,将他的手叠到我的手上。 然后,最后一天的回忆重叠着今天的场景我把手抽开,放到他的脸颊上,手指轻轻划着他的眼角纹。 「你变老了…」 我的手指画着他的嘴角。 「我曾经希望我们的回忆刻划在你日渐加深的皱纹里,这是我们一起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