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吧!让我来帮这位色狼先生爽一下。」 「那就……交给你了,掰掰!」 我立刻拔腿就跑。色狼举起刀似乎想拦我,却迟疑了,趁这空档我一口气跑出房门衝下四楼,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直到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些,才感觉到自己原来心跳得这样猛烈,几乎喘不过气了。 塞一根香菸到嘴里,点菸时发现手指微微颤抖,应该是肾上腺素的残馀作用。从色狼亮出尖刀起我的身体就开始害怕了,只是脑子没有意识到身体的害怕,脑子里住着一位打死不屈服的恶汉。 不知道楼上发生甚么事。詹经理没吹牛,那隔音气密窗果然要得!一点声音都没外洩。第二根菸点着后不久就看见陈焕民悠哉地踏出公寓门口,手里捏着一团面纸。 他见我盯着湿漉漉的面纸,解释道:「刚才在楼上洗了手,浴室没有手巾。」 「衬衫上还有一点………」 陈焕民低头看着白衬衫上的血跡,相当惊讶的样子:「真糟糕!居然喷到身上了。」 「为甚么你要一直跟踪我?黎少白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抱歉,因为还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清楚。那个a小姐──就是那天与赵盛交易两百万的那位,我已经查到她的名字,也知道你目前和她住在一起。」 「那又怎样?我跟谁住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这我没意见,但你们似乎打算搬家是吧?最近你经常去看房子,今天来土城也是这个目的。我必须知道你们搬去哪里。」 「为甚么?」 「不是你的问题,是姜珮。这个人可能与黎家有点关係,我想调查的是她。」 「她跟黎少白以前交往过,在一起两个星期,就这样而已,还有甚么好调查的?」 「看样子你甚么都不知道。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你跟她不是一伙的。」 「到底是怎样?甚么一伙不一伙的,你究竟知道些甚么?」 难道姜珮的秘密已经洩漏出去了?他是不是想把姜珮交给那些美国人领赏?我顿时警戒起来。这个比赵盛还可怕的男人,一旦姜珮落在他手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又或许,陈焕民就是姜珮说的那位「暗中的保护者」? 不可能,那天跟踪时他还不知道「a小姐」是谁呢!况且姜珮曾经说过那个保护者二十年前救过她妈妈一命,二十年前陈焕民才十多岁,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我的直觉也告诉我,陈焕民对姜珮是有敌意的。 脑子里拼命思索自己能做些甚么,要不要带着姜珮连夜潜逃?看来他似乎还没打算对姜珮动手。他在等甚么呢?是不是还在跟美国人交涉?考虑要把姜珮卖多少钱一斤?然而陈焕民下一句话却彻底打断我的思绪。 「其实少白跟那位姜小姐还有来往,是在夫人葬礼之后开始的。」 「你骗人!」我瞬间睁大了眼。 「是真的,我不是只跟踪你而已。你知道她今天下午去哪儿吗?」 「她说去美术馆看展览,晚上和朋友喝酒。」 「去美术馆是真的,今晚和朋友约在酒吧见面也是真的,那个『朋友』就是黎少白。」 「我不相信你!你这人太可疑了,老是神出鬼没的,还随身携带枪械。你的话可信度太低。」 「不信我带你去看,让你的眼睛亲自告诉你吧!」 那天,在蓝色琉璃瓦的小屋里少白这么对我说过─── 「如果我说,请你把姜珮还给我,你会答应吗?」 那天是黎妈妈的葬礼,在那样的日子无论他提出甚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的。我以为他只是想取笑我为难起来的慌张样,而且他随即就用「只是假设性的问题」轻轻带过,没想到竟然是来真的。这个认识了一辈子的朋友真的会这样对我吗? 陈焕民的车停在离酒吧二十公尺远的路边,我坐在副驾驶座,两人再次一同进行监视活动,而且两次跟监的对象都是姜珮。外行人会说这是命运的捉弄,但我知道是谁在操弄。盯着黑底黄字的招牌,大块的丝巾下隐约见到único字样。 「único………跟unique有关吗?」我问。 「好像是西班牙文吧!」 「确定他们约在这里见面?」 「嗯。」 「怎么知道?」 「我自有我的手段。」 我发誓,如果最后出来的不是姜珮与黎少白,我一定当场打死这个眼镜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