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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床


一怔,她还真不是因为伤口。

    侧抱起臂,她对着摆动的窗帘说:“还好。”

    伤口在右小臂上,不是大伤,但也流了很多血。裴轻舟觉察到她环臂的动作,挪身靠近。

    一只留有冰水余温的手,覆上了露在薄被外的肩头,陈暮江被按下暂停键,听到身后裴轻舟对她说:“别压到伤口。”

    距离好近。声音好轻。

    有什么东西洒落到她后颈上,似来回扇动的羽毛,呼吸跟着放慢,慢到她快要忘记呼吸。

    本就僵硬的四肢此刻被蓦地冻结了,陈暮江想起身去关夜灯,把蹭动的窗帘压到墙上。但她,动不了。

    于是,她说话,试图用话题挪开裴轻舟的手。

    “小丽是谁?”话即刻奏效,她的肩头被裴轻舟松开,血重新流动起来。

    “一个老朋友。”她也侧躺起来,凝视陈暮江的后背,像望着一片江,渴盼江上涨浪能够掀走过往。

    “你查我了吗?”裴轻舟紧接着问,含着某种担心。

    查了,所以才会报警。

    安桔告诉陈暮江她只查到了裴轻舟近几个月的事。

    通哥原名王通,在江北东区百汇巷那片儿是有名的恶棍,专给赌徒们放高利贷。裴轻舟之所以惹上他,是因为在一次酒吧活动上,她救了一个被通哥小弟追收保护费的女孩,仗言会帮她出保护费,后来一直拖着没给,才有了陈暮江在酒吧碰见的那幕。

    但那个女孩不是小丽。

    陈暮江顿声后说:“嗯,只查到了通哥的事。”

    今晚的事倒是提醒了陈暮江,无论裴轻舟有怎样的过往都要掩埋掉,不然迟早会被粉圈扒出来。到那时,黑料漫天飞,所做一切努力皆是白费。

    裴轻舟轻叹口气。只查到了通哥。还好。

    从来到江北时,裴轻舟腰腹间便多了一道疤,她一直不愿看到的疤。此时,她摸到了它,清晰的形状,可量的尺度,却是难言的过往。她蓦然想,还好陈暮江的小臂不会留疤。白玉般的肌肤倘若多了一道瑕疵,怕是上帝都要忍不住怜惜。

    两个侧躺起来的人,仿若两只折翼的蝶,藏着各自的心事。

    一阵无声的沉默后,裴轻舟小声问:“陈暮江,我可以抱你吗?”

    陈暮江发觉裴轻舟请求越来越多,从坐渡轮……好吧,那是她自愿的。从答应陪她拍戏、允许她上床,现在是要抱她?那下一次会是什么?

    这一次裴轻舟没等应允,直接环上了陈暮江的腰。

    浓重的橙香随空气的流动扑上,窗帘靠上墙后便不再乱晃,陈暮江不知该看向何处,手里轻攥被角。

    陈暮江腰生的纤细,没触过前只是视觉上的认知。触上后,裴轻舟会说像一个酒杯,线条明晰顺滑,让人忍不住托着把玩、捻弄。

    “可以吗?”

    又一问,明明在问可不可以抱她,语气却像干柴烈火间想要更进一步的询问,带着克制、乞求,又或是某种不自知的情动。

    可不可以,都已可以。

    陈暮江感受到腰上的手后,被角渐渐被放开。

    没有刚刚肩上相碰的僵硬感,她没有被冻住,不平静的心反觉舒坦,就好像她一直在等裴轻舟能再与之相触,随便哪里。

    最隐晦的喜欢来自今晚最美的月色,黑夜长久的沉默让这一刻变得永恒。

    神也不知,谁又在等谁先开口。

    “你没穿内衣?”陈暮江从各种念头里挑拣许久,问了一个她最能直接感受到的。

    她当然没穿,从自己卧室出来,临时去敲了陈暮江的门,躺到了陈暮江的床上。如果是梦游,也完全可以做到,总不会中途再去把内衣穿上吧?

    问得很不合理,甚至有些刻薄,但裴轻舟还是乖中带着俏皮地说:“我下次一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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