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呆坐许久,她才平复下来。 若封大夫三年前便告知于她,她大概只会生气,但如今知道他的那三年后,便不一样了。 她并没有走,在楼下等了魏致半个多时辰,觉得身子有些乏困,起身上楼想小憩一会儿。 孟今今无力地躺在榻上,睁着双眼睛,又睡不着了。 她早当自己与宋云期之间毫无可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内心如翻江倒海。 这三年他们都这样过来了,她本可以继续当做不知道,但一想到折心居的雅间,那三年不声不响的等候,压抑的情感似已破茧而出,她做不到了。 孟今今眼眶酸涩,枕着胳膊,蜷缩起身体,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想去看看他们一起度过了三个月的那间小木屋,这三年里她从未再去过,那里也封存着她鲜少去触碰的记忆,怕想起,只会徒增自扰。 马车行驶在山路,孟今今看向窗外,她清晰的记得暴雨如注的那天自己是多么担心宋云期的身体,当时焦急得都恨不得沿着山路滚下去。 回忆着点滴往事,马车到了小院外。 “东家,到了。” 孟今今掀开车帘,抬眸朝小院看去,有些惊异。 本以为过了三年里,小院应该破败不堪,但似乎有人时常来修缮,木屋还没倒,院子里也整齐干净。 难道如今有人住在里面? 孟今今轻轻推开篱笆门,“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她,她立在院中,看着院中的布置,还有自己做的小围栏,那张宋云期作画的矮桌,他以前就是在这张桌上陪她教她画画。 就像她不曾离开过一样,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孟今今走到木屋门口,推门而入,随即呆在了原地。 屋里的满墙和床上都铺满了宋云期的画,他像是寄情于画,一幅幅画卷上的人儿栩栩如生,千姿百态。 孟今今碰了碰画上的自己,心里酸酸楚楚,看着看着,一滴滴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了画上。 她抬头一一看过那些画卷,他用画记录下了他们相处的时光,都是她不曾见过的自己。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直在注视着她。 在这一刻她才了解宋云期。 她声音哽咽,“他怎么能这样……” 当年就那么放自己离开,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情意藏起不让她知道,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既然要藏,为什么又不藏好些,又让她发现了。 太阳西斜,孟今今才从屋里出来。 她眼眶微微泛红,把门关上,走到院中又后回头看了看木屋。 上了马车,马夫问她要去哪儿,她沉默片刻后道:“青风皇子府。” 马车开始往山下走去,孟今今魂不守舍,那心早飞到了皇子府。 只是马车刚进城,她便又让马夫改道去边上的酒馆。 在路上,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还没准备好。昨日小堂倌说他没有来,也未可知昨日他是否改变了心意,毕竟三年了…… 孟今今让马夫先回去别等自己,转身进了酒馆,要了两壶清酒。 她没想喝醉,否则等下回去不好交代。 她觉得自己没去找宋云期是对的。 要被他们知道…… 孟今今摇摇头,又想到寄延曾经那么恨宋云期。 心里太堵,不喝点她难受,喝完两壶又要了两壶。 她独自灌完酒,脑袋晕晕的泛迷糊,双眸有丝迷离起来。 她长呼了口气,想自己该回去了。 夜晚街上只剩寥寥行人,孟今今看着自己月光下的倒影,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到底是控制不住朝皇子府走去。 她想就去看一眼,见不到人,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