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聂祯的各种规矩守着,贺一容安安分分做个好学生。 最多是在伏案狂写数个小时后,把被笔垫的红肿的中指内侧伸到聂祯面前。 “你看,都红了。” 眉头皱起成小丘,好不可怜。 聂祯淡淡的看一眼,伸出手快速擦过她有些粗糙的第一指节。 “歇十分钟。” 铁石心肠,像个只会剥削的无情资本家。 贺一容瞪他一眼,伸长了头等嫂子送吃喝来。 朱声声真是个会照顾人的好嫂子,水果牛奶小点心,每天变着花样的送到书桌上。 可贺一容最喜欢她的是,每次声音比人先到:“小容小祯,我送点吃的上来哦。” 东西放下,寒暄两句,出去时再轻轻把门带上。 贺一容总觉得,朱声声太过聪明,她看向自己和聂祯的眼神里,有些不及底的笑意。 好像她早已堪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规规矩矩的离半米远坐着,也瞒不了她。 当然这只是贺一容的第六感,就像她猜测朱声声如果真的看出些什么,也是朱声声的第六感。毕竟他们一丁点马脚也没露出过。 书房的门又被朱声声关上。 聂祯转着笔盯着关起的褐色房门,“你嫂子是不是……” 贺一容已经靠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肩上:“你也觉得是吧,嫂子肯定猜出来了。” 聂祯转头看着贺一容没骨头似的倚靠在自己身上。 “那你还不注意点。” 贺一容晃着脑袋,满不在乎。 朱声声肯定不会说出去。 送吃的之前刻意的打声招呼再出现,送吃的之后关上书房的门。 前一个动作是提醒他们她已有猜测,后一个动作是告诉他们自己会帮忙隐瞒。 贺一容顺手摸上聂祯的大臂。 隔着卫衣布料捏了两下:“你肌肉又硬实了。” 聂祯很想去把房门再打开,可那样会显得太刻意。 他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贺一容甩开他的胳膊,“啪”的一声打到桌沿。 她又担心又愧疚,可拗着劲儿不想去看他有没有伤到。 坐的离聂祯远了些,主动拿起书本继续做题。 一只手隔着距离拉住她的。 “今天周五了……明天,就周末了。” “我们说好的。” 他早就发现贺一容的肢体接触需求有些高,没人时候总喜欢靠着自己,说话时候也要牵着手揽着胳膊。 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聂祯主动服软,有些规矩就是规矩,有些规矩却可以变通。 “反正你明天不用早起上学,今晚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贺一容冷声截住。 “可以什么?是你说的周末才可以,遵守规定好吧聂老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聂祯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说“周末才可以抱着睡”这句话了,明明周五开始就可以了。 对他人严苛何尝不是对自己严苛呢。 而且按照他规定的时间来的话,周五晚上也要学习到十点钟。 聂祯,你何必呢? 他十分懊悔。 聂祯决定有不妥就要及时改正。 月黑风高,洗漱完毕,他悄无声息的跨过阳台,没看清脚下东西,绊倒一个花盆。 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一缕,照亮聂祯的脚下。 花盆碎裂,泥土散落一地,一株月季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贺一容拉开阳台的门,光都泻出来,聂祯抬头看见贺一容正抱臂看着他。 “聂老师,十一点多了,你说的十二点前必须睡觉。” 聂祯大步走进来,拉起阳台的门,关上窗帘。 “聂老师,你知法犯法啊。” 贺一容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聂祯拽到怀里,下一秒被他吻住。 他不想再听她的冷嘲热讽。 错了就要及时改正。 贺一容被吻的嘴巴都有些肿了,才推着他放开自己。 她故意不配合,聂祯也不蛮力挤进去,只含吻着她的唇瓣,又吸又咬的,竟红通通一片。 聂祯一时看呆了,和外面那朵砸在地上的月季一样,破碎又可怜,可这幅样子反而让人更想困住她,只在自己怀里绽放。 “你说的交换条件是我要答应你一件事。” “现在我答应你可以提前到周五晚上。” 贺一容听到这话先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又努力想憋着笑。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嘴巴紧咬着,笑意都从眼睛里溢出来。 她终于“噗嗤”一声,又娇又羞:“聂祯你讲不讲道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