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饭时是没有什么声音的,但今天郁睢在里面轻轻问了句:“陈先生,你冷吗?” 陈山晚稍顿:“…是有点。” “空调开得太低了。”郁睢像模像样地吸了下鼻子:“我好像有些感冒,能麻烦你把空调调高一点吗?” 陈山晚也想把空调开高:“我不知道在哪设置…而且我不会用中央空调。” 郁睢听上去很有耐心:“在一楼的杂物室里面,你打开灯,就能在墙上看见控制空调的屏幕,操作很简单,上面有上下键的按钮,往上就是调高。” 陈山晚应声:“好。” 郁睢又说:“吃完饭再去吧。” 陈山晚:“嗯。” 等吃过饭后,陈山晚再次到了那间杂物房前。 杂物房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黑黝黝的,无端散发着危险的寒意。 陈山晚并没有停顿,径直开了门。 门打开后,陈山晚反而怔住了。 就见正对着门的那幅画被盖上了白布,遮得严严实实的,开门带起的劲风也没有将其掀落。 陈山晚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离开时没有盖上白布的。 瘆人的寒意几乎是瞬间就在他的脊背炸开,忽现的惊悚感让陈山晚的大脑有一瞬变得黏腻起来。 好像在刹那间有很多东西都串联在了一起,飞速闪过,提醒着他什么,却又模糊到根本捕捉不到。 陈山晚心尖微颤,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忽然起的一些东西很重要,可他就是抓不住。 就好似艺术家一闪而逝的灵感,来去匆匆。 陈山晚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掌心里的冷汗已经让金属把手变得有些湿黏。 他定定地站立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到底还是进入了杂物室。 陈山晚是真的不信鬼神那一套的,他从小就是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任凭听再多唬人的鬼故事,甚至读书后住宿被室友强行拉着看了再多鬼片,他也依旧不会为此恐惧害怕。 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别人口中的故事,也不是演绎出来的影视剧。 而是真真切切的“鬼故事”。 这个家只有他和郁睢,郁睢被关死在了三楼,他没有把画上的白布盖上去,那是谁盖的? 那一刹那,陈山晚的大脑实在是不受控制,把这辈子听过的所有鬼故事都过了一遍。 他本来是不怕这些的,可真的经历了诡异的事情后,这些东西就变得让他发毛起来。 杂物室的灯开关设置得比较里面,陈山晚借着手机凄惨的灯光找了会儿,才找到。 其中他的神经有多紧绷,尤其在扫到一个被白布盖上的石膏人头时,外头恰好响起了声很奇怪的类似鞭炮爆炸的声音,叫他很明显地绷了下。 但陈山晚也正好看见了一个开关,他毫不犹豫地按下,稍显昏暗的白炽灯骤然亮起,将漆黑的房间照亮。 这间杂物房不小,到处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全部都用白布盖上了。 陈山晚也找到了更里面的中央空调控制屏。 正如郁睢所言,看了就会操作了。 他把显示16度的空调直接调高了12度,开到了28,转身就要走。 不知道是有点急了还是怎么,陈山晚撞到了一旁摆放的东西,一本看上去有点老旧,纸张都泛着黄的本子从白布里掉落出来,砸在地上,还有些灰从里面飘出。 陈山晚弯腰捡起时,里面的书页还散落了下来,他无意窥探,但纸上写的字一眼就能看见。 是古代文字。 还是和祭祀这一块有关。 而且是出名的世界十大恐怖习俗之一,活人祭祀。 陈山晚的专业dna动了,眼睛在看到的时候,脑子就开始将其翻译。 上面写的是“养神”的办法。 这个“办法”,陈山晚是学过的。 他们大一的课就有粗略讲过。在古代有很多“养神”的说法,其中最为偏僻的也是最令人发指的,就是用活人养神。 选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男孩,这个男孩还得身体不好、长得足够漂亮,是天煞孤星的命。 ——关于所谓算命都是假的,那怎么知道是不是天煞孤星这个问题,在课上有人问过教授。 教授说:“当一个人想做一件天理不容的恶事时,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再多做两件了。” 把他变成天煞孤星,克父母的命就好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