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两人折腾尽兴,明月已上柳梢头。 从花园里钻出来,头发里全是碎叶,衣服上都是土,姜芸拉着蒋慕的衣袖:“你看你看!” 蒋慕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天上抬头:“看什么?” “好大的月亮!”姜芸笑眯眯地说。小巧的脸上,一张咧得很开很开的嘴。 蒋慕纳闷她以前也是这样笑的吗,记忆中她的笑容可以用“标准”二字来形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温柔,看久了,却能隐约体会到疏离存在那一抹弧度中。 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发现你挺闷搔的。” “嗯?”姜芸辨不清这是夸奖还是嘲讽,秀丽的眉毛忧虑地拧起来,“我怎么了?” 傻妞。蒋慕心里吐槽了一句,拿出手机软件打车。 后面的路上,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独特的气场加上奇特的尊容,导致司机一分钟从后视镜看他们三次,就怕拉到什么危险人物。 到家,蒋慕正洗澡呢,姜芸找拿眼镜盒的借口挤进来,顺便不小心“淋湿了衣裳”,“只好”跟他一起洗。 “帮我搓下背好吗?”姜芸转过身去,把头发拂到一边,感受蒋慕的手在后背轻抚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哪句话?” “说我闷骚什么的……” 蒋慕嘴角抽了抽:“字面上的意思。” “那……这算褒义词,还是……” 蒋慕好笑:“你考我语文呢?” “没有呀,就是随便问问。”姜芸轻声说。 蒋慕想了下,结合语境和心境来看,“褒义词。” “哦。”姜芸松了口气,嘴角小小地翘起来,“该我帮你洗了!”她轻巧地转过身。 洗完澡,换上柔软舒适的衣服,一起站在镜子前面刷牙。进了卧室,蒋慕沾枕头就着,姜芸心情莫名激奋,一会儿摸摸他,一会儿亲亲他,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华丽丽地感冒了。 “我没什么的,只是头有一点点晕。”她眨眨眼,面前是把手掌贴在她额头上,一脸凝重的蒋慕。 温度上摸起来,应该没有发烧。但还是拿来了药片和温水,监督她吞下,然后要把水全部喝完。姜芸乖乖照做。 接过空杯,蒋慕直起身,眉头舒展了一点,望着有气无力的她,薄唇含笑:“果然,人还是不能太浪。” 姜芸扁扁嘴,心想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这样说啊? 蒋慕不知道她心里的OS,从卧室出去一趟后,端回来一碗粥。“吃点东西。”他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勺一勺地喂。 “你自己做的吗?”姜芸虚弱又感动地问。 “楼下粥店打包的。” “哦。”吃了小半碗,姜芸感觉有些腻了,尝试问有没有下饭的小咸菜。蒋慕把碗放下,说我去给你买。姜芸拉住他:“没关系,没有就算了。” 她把剩下的粥慢慢吃光。 蒋慕收拾完碗筷,坐在床边陪着她。姜芸拽着他衣服的一角,本想说说话,但感冒药起效,很快被拉进黑沉的困倦中。 醒来已是日暮西沉,她莫名一阵心慌,摸到床边的衣角后,才安稳下来。 蒋慕在一旁压低声音打电话,见她醒了,对那边说了一句:“去超市买两袋下饭的小咸菜,再买两根新鲜的黄瓜带过来。” 挂上电话,摸了摸她的头:“好点了吗?” “好多了。” “一会儿沉三要来。” “嗯。”姜芸点点头,没有表现出异样,实则内心深处为失去跟他的二人世界而感到很遗憾。 门铃没过多久就响起来。蒋慕俯身帮她盖好被子,叮嘱完“你不用下床”后,拉开卧室门走出去。 姜芸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见门开后,蒋慕不虞地问:“她怎么来了?” 回答的不是沉三,而是一个明丽的女声:“听说沉三说你这个冷血暴力狂最近思春了,我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姜芸瞳孔微微撑大,忍耐着咳嗽下床走到卧室门边,把耳朵悄悄贴在了门板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