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只怕是不会见您的。” “烦公公一事。”姚恪勉力道,“替我带句话给王上,就说,‘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子恒未曾有过片刻后悔,只盼践行当日对王上之诺。王上,是不是后悔了?“ 他说着又去取腰间的玉佩,只是手一直发抖,许久才取下来,“也劳公公将这个也交于王上。” “这......”那内侍迟疑着,姚恪道,“公公放心去吧,若王上真的怪罪下来,我也一力承担。” ”那奴才便替将军走着一趟,将军且等一等。”内侍终于应道。 姚恪看着前方紧闭的朱色的宫门,他跪得久了,觉得浑身都痛。昔年他也曾在这里跪着,好像并没有这么难受。是因为当初年少,而如今常年征战已是一身伤病,还是因为当初有人握着他的手,而现在那个人终于要彻底推开他了? 那内侍终于出来了,走到姚恪身边,面色似乎有些不忍。 “王上怎么说?”姚恪问。 “王上说,界南偏远,将军不日便要启程,还是早些回府打点行装,不要在此处耗着了。” “玉佩呢?” “王上收下了。” 姚恪突兀地笑了一声,说了句好,踉跄着起身。 那内侍见他走得吃力,追上去想要扶他,谁知还未碰到姚恪的手臂,他却已经重重的摔了下去。 姚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中,他坐起身,打起精神撩开帘子。 一旁骑马随行的侍卫见他探出头来,急忙让队列停了,上前道,“将军,您可算醒了。” 姚恪点点头,“水。” 侍卫拿了水壶与他喝了,听姚恪问,“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quot; “您昏迷这是第三天了,已经过了晔郡,再走两日,便是常右神山了,到时候咱们在山脚禄存星君庙拜了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那侍卫说完又道,“您当时在宫里晕过去,太医看了说是没有大碍,前日一早,您还没醒,王上便下令让咱们出城了......” 他语气中隐约有些怨怼的意思,似乎在为姚恪不平,只是不敢太显露出来。 “吩咐启程吧。”姚恪垂下眼眸低声说,“我没事了,给我换匹马来。” “将军?“那侍卫犹豫着。 “去吧。”姚恪坚持道。 侍卫领了命匆忙去了,车马行过之处,驿道上扬起细密的尘埃。 姚恪骑在马上转过头去,周遭是青色的麦田,天边有高飞的大雁与浩渺的云霄,只是京都的楼台与宫阙已被层层的山脉的山脉阻隔,再寻不见了。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1 姚恪猛地握紧缰绳,策马向前奔去。 ※※※※※※※※※※※※※※※※※※※※ 1:土国城漕,我独南行---《诗经》 第22章 界南关是整个祈国离京都最远的地方,姚恪在那里的时间,留存在器灵中的记忆除了无穷无尽的荒漠,便只有年关时京中有使臣来,他能听到一些与夏启有关的消息。 三年弹指而过,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从祈国的王宫中传出,待到世子降生的消息传到界南关时,已是半月之后。但这个喜讯,在很快传出的另一个令祈国上下震惊的消息面前又显得不值一提,文王逊位,尚在襁褓的世子承继大统。 夏启当初说无诏不得回都,但姚恪仍在得到消息的当夜便赶往京都。 野史上说他回京救架,兵败被杀实在是冤枉他,姚恪未带一兵一卒,单枪匹马。 他知道大局已定,亦不愿连累身边将士一道做这样有去无回的事。但他自己却是一定要回去的,是想再见夏启一面亦或是其它,只怕姚恪自己也说不清。 无论如何,他总归是日夜兼程,未曾有一刻停歇,连马都跑坏了两匹,人总归靠一口气没有倒下。 二十日之后,他才总算到了京都,因为新帝登基城中处处都张灯结彩,满是喜庆的气息。只是这喜到底是新帝的喜,还是聂远录的喜,却不是百姓所能关心的了。 姚恪混进了宫内巡夜的侍卫里,一切进展得太顺利,连傅宁辞和容炀置身事外,都能看出其中肯定有问题,姚恪不会不知道。 但在辗转来道夏启禅位后的居所,远远看见里面的烛火时,他的脸上还是出现了这些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个笑意一直到推开门看见里面坐着的人的背影才消失,聂远录回过头,含笑对他道,“姚将军,许久未见,将军一切可还好?” “王上呢?”姚恪只冷冷地看着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