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像有什么重病的样子。十天之内就病死了,你信吗?” 容炀没有开口,傅宁辞手指不自觉地在地上画着圈,博物馆的地砖不算光滑,磨得他的指腹有一丝疼,“这么快能要人命的不会是病,只能是人。” 像是为了配合傅宁辞的话,那列宫人已经到了宋宜殿外,姚恪正巧也在,只见领头的对宋宜道,“奴才们也是听王上吩咐,还请娘娘勿要见怪。” “自然不会。”宋宜面色还是温和的,“李姑姑,你带他们进去吧。quot; 一位中年妇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领着人进了殿中,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却又脸色煞白地奔了出来,“娘娘。” 宋宜站在廊下心不在焉地喂鱼,一惊,手里的鱼食全部掉了下去,红鱼竞相争食,往日看着再吉祥不过的事物,此刻却像满池沸腾的鲜血。 宋宜仓皇地回过头,长长的耳饰划她的侧脸留下一道红痕,领头的内侍跟在那妇人身后也从殿中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原先没有的木盒子,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两个宫装的小人,身上都扎着银针。 宋宜死了,死在那年腊月二十六的清晨。 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姚恪。 巫蛊一事之后,宋宜被免了位份,收了凤印,禁足于宫中。宫人全都被撤走了,只留一个小门,每日有人给她送些吃食。 这件事要说是宋宜干的,除了在她宫中搜出的那两个小人,也没有别的证据。但宫中之事,很多并不要证据,是非对错,不过君王一念之间。 襄王迟迟没有对宋宜下最后的定夺,只是关着她。夏启每日跪在襄王殿外,为母亲求情,从日出到月落又到日出。他中途晕了一次,被送回毓善殿,硬灌了姜汤醒了,转眼又强撑着去殿外跪着,可襄王总是不见他。 宫人们劝了好些时日,总没有作用。后来姚恪来了,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跪在夏启身边。 “子恒,你回去吧。”夏启说。 姚恪的字是宋宜起的,言谈笑语应犹在耳,一切却已不复当日。 姚恪摇摇头,伸手握一握夏启的手,“我陪着殿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是坚定的。夏启反手握住姚恪的手,不再言语了。 两个少年就这样一同跪在冰冷的砖石上,寒风从身侧穿过,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鸣啼不止。东边的红日慢慢升起,第一缕光辉透过殿上的琉璃瓦照着殿前,晃得夏启眼睛发疼。 他低声对姚恪道,“子恒,你去替我看看母后好不好?我心里不知怎么,慌得厉害。“ 姚恪犹豫着,似乎很不放心,夏启苦笑一声,“你去吧,这宫中除了你我再无人可信了。 ” “那殿下等我。“姚恪迟疑片刻,终于站起身,匆匆离去。 姚恪一路上不敢停,跑到了宋宜殿外。 几个侍卫站在门边,路过的宫人都隔得远远地,好像靠近了都会沾惹上晦气。 见姚恪过来,认识的侍卫拦过来,语气并不客气,道,“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姚恪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偷偷塞到内侍手中,低声问,“娘娘可还好?” 那侍卫收了银子,面色柔和了不少,“这个嘛,奴才也不知道。没听见什么大的响动,想来没有大碍。公子也不要太担心了,没准儿再过几日王上便放娘娘出来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姚恪心下了然,又拿银子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 “那可不行。”那侍卫原本都要伸手来接了,一听这话,好像银两烫手一般,急忙又扔回给姚恪,“公子还是请回去吧,这掉脑袋的事情奴才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姚恪心里暗叹一口气,想着只能等晚些时候,从后殿翻进去看一看,道,“你收着吧,我不为难你,若是娘娘有什么事,你及时和我说一声也就是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侍卫忙不迭地收了,“有事奴才一定告诉您,公子慢些走。” 姚恪拿着剑,转身正要往外走,迎面两个提着食盒的侍女走过来。他心念一动,停住了脚步。 那两个侍女在殿外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侍卫拿出钥匙将那扇小门开了一个缝隙,侍女将手里的食盒放进去,又从里面取了个食盒出来,打开看了一眼嘀咕道,“怎么又没吃.....” “什么叫又?”姚恪两步迈到那侍女面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