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唇线,“我借你润唇膏吧。” 边说边在包中摸索,真的掏出来一支唇膏。 孟仕龙伸手要接,尤雪珍却虚晃而过。 她涂到了自己的唇上。 一片梅花瓣被夜风吹向车窗,窗内孟仕龙撑着窗户,花瓣贴在车窗上,像是刚好落在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却慢慢滑下去,和他的围巾一起,被尤雪珍拉下来,拉到她微抬起脸就可以亲住他的位置。 不一会儿,车窗上的梅花又被吹落。 它飞开的瞬间,车窗内侧的尤雪珍闭上眼睛,像一只献祭的小动物,抖着睫毛,贴上孟仕龙干燥的嘴唇。 * 一分钟之后,火车车灯亮起。 两人慌张地分开,她的羞耻就像这突然亮起的车厢白炽灯,措手不及,却又无处可藏,最后慌张地扯出蹩脚的理由,对孟仕龙说,你看,你现在嘴唇不干了吧。 他听完后就笑了,在她强词夺理的瞪视下正色,装模作样地对她说,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的尤雪珍差点没把头埋到座椅下面。 他坐回位置,尤雪珍完全不敢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引火烧身,和刚才拉他下来接吻的自己判若两人。 但尤雪珍知道,这个接吻不是意外。或许有一点气氛拱到那里的昏头脑涨,那也先得有东西可昏头。 原来被另一种爱情击中的时候,心不光是动的,还是痛的。是一种大拇指踢到那个人鞋后跟的痛,那瞬间会连导到心脏,她不以为然,不知道脚趾已经留下淤血。 因为对叶渐白的那份喜欢——它是盖在甲面上的甲油,这么多年刷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没有任何人看见,她把它们藏到了鞋子里,于是连她自己都看不见了。 如果不是对孟仕龙产生接吻冲动的这一刻,她不会发现甲油不知不觉脱落得快不剩了。 于是,藏在斑驳下的爱情的淤血,沉甸甸的红色,触目惊心,她看见了。 火车快到站的时候,她的手机开始震动。 看到来电界面的名字,尤雪珍默不作声地将手机翻了个面,将“叶渐白”三个字塞进大衣口袋。 * 这一天孟仕龙最后将她送到学校,分别时捏了下她的手,没有对火车上的那个吻有任何多的追问,以此来告诉她不必对这个吻感到压力。 她也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和他分别。 叶渐白是一架沉重的书柜,放在地毯上好多年了,即便下定决心把柜子挪走,但挪走的当下,地毯上仍有一块属于他形状的凹陷。 她想,得给自己一点时间确认心脏那一块地毯复原,不然这对孟仕龙来说不公平。 隔天睡到中午醒来,尤雪珍第一时间去看微信,各个群里新年问候到大年初四了依旧火热,袁婧给她发了跟家人去海岛度假的照片,让她帮忙挑哪张更好看。叶渐白问她昨天怎么不回电话。毛苏禾给她截图了一张左丘的聊天记录,问该怎么回比较合适。 她略过这些消息,手指不停歇地往下滑,终于翻到了孟仕龙的消息。 他是清晨最早发来的,消息也被压在最下面。 龙:「[图片]」 龙:「看到了很漂亮的日出」 尤雪珍嘴角浮出笑,轻微翻过身,脸压在枕头上,双手摁在聊天框里反复斟酌。 珍知棒:「今天店不是不开吗?怎么起这么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