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来这个好地方,楚沁觉得死一回挺值的。 在她看来,这真是个好地方! 旁边升起的火堆已经快灭了,木头逐渐炭化,楚沁往火堆里丢进去几个地瓜。 火堆渐渐冷却,地瓜外壳炭化变黑,但若有若无的香味却逐渐弥漫。 楚沁深深吸气,而后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香——” 天,早晓得死后有这种好日子,她早死了好吗。 地瓜熟透,她用竹夹把地瓜夹出来,戴上尼龙手套不顾烫手迫不及待直接开吃。 “舒坦!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楚沁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 她已经不是半个月前刚穿越的她了,这半个月里她吃了不下百来个地瓜,却总有常吃常新、永吃不腻的满足感。 这里的地瓜香甜得过分!即使噎人,喝点水不就好了吗,为何叔叔家的弟弟妹妹总嚷嚷着地瓜烧心,说她在地里翻捡出来的地瓜猪都不吃? 要晓得她没穿越前吃的地瓜才难吃呢,咬着跟失去水分和甜度的甘蔗没两样。 楚沁是半个月前穿越来的。 原主也叫楚沁,她的父亲在她十岁那年便去世了,母亲带着她回娘家。娘家不远,在隔村静水庄。 第二年,母亲改嫁,她被送回高树村,寄居在叔叔家。或许因着母亲月月有给五毛生活费,原主日子还算过得去。 过得去的意思就是:吃有得吃,住也有得住。只是吃住标准一般般,家务活一样得干,干不好同样挨打挨骂。 但话说回来了,这年头这地界哪个小孩儿能舒舒坦坦活着呢?谁家小孩都得干活,上山砍柴下地挣工分。 叔叔婶婶对自家孩子都是一个不乐意直接甩巴掌拎棍子,原主因着母亲给那五毛钱的缘故,巴掌这种显眼的打没挨,身上捏出的淤青和刮出的眼刀子却不见少。 等原主大些,是大姑娘了,叔叔婶婶的脾气也好转了,瞧着倒有几分和蔼可亲的模样。 村里人都说:楚大江的闺女儿也算苦尽甘来咯。 甘不甘的楚沁不知道,但从记忆中得知,自打半年前母亲去世后原主真挺苦的,属于心灵上的苦。 从那时起她就无父无母,真正寄人篱下,一粒米一滴水都是吃别人的喝别人的。 原主心思敏感,一月前意外得知叔叔婶婶正托媒人给她找对象,她心里就有些别扭。 等晓得找的是隔村瘸腿的王建明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坏心情憋半个月,有天晚上没看路摔在水沟里的石头上,再醒来就成了楚沁。 要说叔叔婶婶有没坏心? 其实真没有。 有的,也只是想把这位便宜侄女早早嫁出去的心。毕竟到时候自己就成侄女“娘家”了,逢年过节还能收些“回馈”。 但天地良心,即使这样,也不是瞎选个人就把侄女嫁出去的。 那位王建明虽然瘸腿,却是后天的。他爹还是民兵副连长,他本人也读完初中,前两年顺利成为半脱产的广播员。 家中殷实,性格忠厚老实,兄弟三个,虽然瘸腿却更受父母疼爱重视。 重要的是他是静水庄的,原主的叔婶想着侄女外家在静水庄,嫁过去多少能照应一二。 可在原主看来,这人瘸腿,长得还矮,相貌更是不好,她里不满意不得劲儿,憋着憋着就把自己憋倒霉死了。 唉! 楚沁醒来时接收的记忆不完整,不晓得其中内情,满脑子都是原主“不嫁不嫁死都不嫁”的情绪,受原主最后那段强烈情绪的影响,回家后叔婶儿刚好提起这事时就直接表态。 ——表态结果就是叔婶接连暴怒,一怒之下让楚沁爱滚哪去滚哪去。 ——主要是他们也没想到楚沁会滚,毕竟一生气就让家里孩子滚蛋是当下家长常干的事常说的话。 楚沁真滚了。 待原主情绪彻底消散后,她的理智回归占上风。细细分析后觉得自己有处可滚,也必须得滚。 “也就是说我还有房有地?” 整理完记忆的楚沁双眼蹭亮! 是的,原主她爹是给原主留下房子和土地了的。 房子是村里最独的房子,位于村尾的最里侧的山坡上,得过条河才能到,随时得防止山上的野猪野狼破门而入进门骚扰。 当年因为野狼下山咬死人的事,附近房子全搬迁到河的另一侧去了。 原主当时正跟母亲在隔村住着,母亲改嫁的事儿正巧订好了,按照村里所谓老规矩,她家绝户,便没在村里给重新划分宅基地。 但无论如何说,河那边的房子是原主的,房子旁边三分地是原主的,板上钉钉改不了。 谁敢占,原主她妈即使改嫁了都能拉着原主去乡里哭,这时候的妇女工作正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