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便好,夫人也莫气了,要是气出皱纹来就是为夫的不是。” 阮二爷风华正茂,温柔敦厚,对自家这个脾气火爆的娘子也总是包容体贴,从不吝啬表达对她的喜爱之情。 身后的仆从亦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偷偷在后面笑。 被夫郎温柔的笑容晃花眼,丹阳郡主怒意消散不少,也忍不住唇角翘了起来,“看你笑的那憨样,绵绵都让你给教傻了。” “夫人说的是,幸好绵绵这模样生的像你,花容月貌的,足以弥补其他。”阮二爷百依百顺,顺着丹阳郡主的话就滔滔不绝,丝毫不顾及被他们夫妇二人口里说的“智商不够容貌来凑”的女儿正正好还在阮二爷手臂里抱着,一个字不差的都听入了耳。 “……”阮灵萱都无语了。 可阮家二房夫妇两人相视而笑,是完全不顾旁人死活的恩爱。 阮灵萱转动着大眼睛,一会看看温柔含笑的爹爹,一会看着娇艳含羞的娘亲,一时陷入怔忪中。 她在盛京的那大宅子里看过阿爹赔着小心进门又被阿娘冷脸呵退,也见过两人为了柳小娘争执不休,摔盘子砸碗,都快要忘了在临安县的这几年,爹娘的感情也曾如胶如漆,羡煞旁人的。 阮灵萱忽感鼻腔酸胀,心里很是难受。 她拉住丹阳郡主的手,又软软地靠在阮二爷的肩上。 好怀念这样一家人和美的日子啊。 不是总有人说人生没有后悔药吃,不能重来。 可现在她不正是重来了,说不定可以让爹娘一直这样好好过下去,不再被柳小娘趁虚而入,搅得他们家宅不宁,她也不用再嫁给太子了。 “绵绵这是怎么了?”丹阳郡主被女儿异样的安静弄得反而不知所措,瞧着她大眼睛湿漉漉的,还在往外冒着眼泪珠。 阮灵萱摇摇头。 阮二爷心疼道:“肯定还是给吓到了,咱们快回屋。” 因为阮灵萱的眼泪,阮二爷和丹阳郡主最后也没有狠狠训斥她打人之事,还陪着她用了饭,命云片细心照顾她,让她今晚早点歇息。 可阮灵萱收拾完,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山草花床帐里却睁着眼睛不敢睡。 再没有意识到重生好处前,她觉得这是一场荒谬而怪诞的噩梦,但意识到自己比多少人幸福百倍,居然还有后悔药能吃,她又把这个当做一个美梦了。 云片坐在脚踏上睡眼朦胧地给她打着扇,看见阮灵萱两眼还睁得圆溜溜,问道:“姑娘怎么不睡?是不是太热了,奴婢去厨房要些冰来?” 阮灵萱揪住素白的衣袖反复搓揉,万分纠结,“不是,我就是怕……” 云片耐心问:“怕什么?” 阮灵萱抿了抿嘴,不敢说了。 就好像以前抓蛐蛐的时候就怕吹重了一口气,会惊动那胆小的虫逃之夭夭。 她怕这个美梦睡一觉起来就没有了。 “姑娘别怕,奴婢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姑娘的。”云片努力撑开困乏的双眼,还在极力安慰着小主人,虽然她并不知道小主人正在怕一个捉摸不定的东西。 阮灵萱“嗯”了声,即便想要硬撑,可到底这具身体现在年幼,在这一阵阵有规律的小风里头,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睡得香甜。 云片给她揩了揩搭肚子的薄被,手支着脑袋也打起了瞌睡。 噼啪—— “走水了!快快!去拿桶,打开院门去救火!”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人啊!” 隔着院墙都能听见外面脚步纷杂,阮灵萱被惊醒了,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云片刚从外面问了话回来,看见钻出帐子的阮灵萱就上前安慰。 “姑娘莫怕,夫人刚刚派人来说,是隔壁拙园不慎走水,二爷已经派人去救火,烧不到咱们院子里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