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嬷嬷大步流星走过来,指着云曦和逐月嚷嚷道:“哪来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在这里作甚?” 逐月话不多说、将令牌掏出来,神色淡淡地道:“承乾宫办差。” “原是承乾宫的贵人,您两位怎得到我们浣衣局这污糟地方来了……”嬷嬷一听是贵妃宫中的,立刻换上笑脸。 “开门。”云曦指了指门上的铁锁子,淡淡地道:“有人快死了。” “姑娘有所不知,”那嬷嬷虽是满脸堆笑,却是动也不动,“这浣衣局每日都死人,若是各个儿要死了都得惊动贵人,岂非不妥?”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给云曦开门了。 云曦也不废话,转身便掏出簪子撬锁。 “哎哎!给你脸了是吧?也不看看现下是个什么光景!如今宫里早成了储秀宫那位的天下,承乾宫的娘娘已经是破落户了,跑来我们浣衣局放肆?” 逐月听到这番话又羞又怒,“你这刁奴,娘娘们的事情是你能说的吗?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嬷嬷瞥了逐月一眼,浑然没将她色厉内荏的模样放在眼里。 若贵妃还得宠、贤王还是太子,那宫中上下都会忌惮贵妃两分,如今么…… 嬷嬷本就是个做粗活的、身强体壮,一双布满老茧子的糙手抓住云曦的胳膊就要把人拉开。 云曦灵巧一避,不知何时手中捻起两根银针,一根扎在嬷嬷的虎口处、一针已经落在她的眉心。 “嬷嬷可有觉得四肢百骸开始酥麻?”云曦望着突然僵住的凶悍恶奴,微微一笑:“等待会儿就连脑袋都得麻痒。” “你、你做了什么?” “作死啊。”云曦双手抱臂:“既然这浣衣局死一两个人是常有的事,今儿便也该到嬷嬷了。” “别、别,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嬷嬷已经感受到浑身那股酥麻之态正从手脚往脖颈处弥漫,瞬间就吓尿了。 老东西方才有多凶狠、此刻就有多狼狈:“姑娘,姑娘是老奴错了!您别杀老奴这条贱民脏了手,老奴给您开门……” “咔嚓”,铁锁应声而落,云曦瞟了一眼死老太婆,“用不着你。” 随即云曦转头冲逐月姑娘道:“咱们进去,让她守门。” “好的姑娘,”逐月十分解气,上前拍了拍嬷嬷的脸颊:“老东西好好守着,别死太快昂!” 这话说得嬷嬷更害怕了,眼泪哗哗地流:“姑娘、姑娘!是奴婢错了!您饶奴婢一命吧!” 看着娇滴滴的两个人儿竟跟煞星一般,两根针就制服了浣衣局恶霸,不少干活的宫女们都偷偷地用眼角余光往这边瞧,被欺压多年的众人心中着实痛快。 云曦走进屋中,便看到大通铺上躺着一个满脸沟壑、发丝暗灰的中年女子……那酸臭的病气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逐月姑娘,掩住口鼻。”云曦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洁白的帕子将口鼻捂住,这才走到那女子身边为其施针治疗。 期间她说了几样常用药材,请逐月姑娘往太医院拿来,方便给病患外敷。 逐月一句不多说,转头就去拿药。 床铺上、昏睡许久的人儿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灵动的眉眼、清丽的容颜。 “你醒了。”云曦见中年女子睁开眼,温声道:“你身上起了疮、不是啥大病,就是耽搁久了些。” 在旁人口中必死的恶疾,到了小姑娘的口中成了“不是啥大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