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老脸一红,没好气地强调道:“没了。” “这就没了?”都察院的仵作郑伯揶揄道:“黄老,您这儿也太简单了。” “简单才是最难的。”黄老意味不明地道:“郑仵作知晓更多线索吗?” 郑伯先看向一旁的戚阔,戚阔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头都不抬,跟他的上峰宗大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曦将眸底的笑意压下。 陆青帆主动逼问道:“郑仵作有何高见?” 左副都御史晁钟立刻坐直了身子,心中暗暗努劲儿,只恨不能替郑伯出战,势要让这些人见识见识都察院的能耐。 郑伯将二十多人的验尸结果一一道来,其中不乏死者吃了什么东西、用了什么,死前的时辰在做什么事情等等。 所得线索倒是比黄老要详尽得多。 黄老拉着个脸、倒还算镇定。 反观云曦仍是从容恬静的模样;一向刺头儿的陆青帆更是随性地摩擦着手中的剑柄,十分平和。 都察院的人有些懵了,这还显不出水平来?刑部的人怎得还这般淡定? 难道陆青帆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郑伯略显得意地瞟了云曦一眼,只觉胜券在握,便冲提刑按察使司的仵作戚阔拱手行礼,示意他继续讲。 众仵作默认把云曦放在了最后。 卢尚书见状心头已然开始暗暗着急了。 验尸比试,比得就是谁说的线索最多、谁最有能耐。 黄老厚道、讲得言简意赅,给后面的晚辈留了些发挥余地……可如今云曦放在了最后面,该说的、能说的都让其他几个仵作说了,她还能有什么发挥余地? 卢尚书一个劲儿地给陆青帆使眼色,企图让那个“刺头儿”赶紧行动起来,搅和这一场“比试”,好让都察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陆青帆就跟没看着似得,到后面还十分不配合地转过了头。 这可真给卢尚书气死了。 他又一个劲儿给云曦使眼色。 云曦无辜眨眼,主打一个“毫无默契”,还在戚阔谦让她先来的时候婉言谢绝了。 一时间,卢尚书急得直拍大腿、郑伯得意地直笑,连晁钟都轻嗤冷哼,一派胜券在握之态。 戚阔推拒不得,只能无奈开口:“既然云仵作相让,那在下就先说了。在下经手的二十多具尸首,同黄老和郑伯所勘验的结果一致:为人用内劲割喉身死,死前做事之人不一而足,没有规律;除了那一处致命伤外,并无旁的伤口……” 戚阔尽力说了一些,但也都是在黄老和郑伯基础上加的,千篇一律、没甚新线索。 终于轮到云曦,卢尚书已经神色颓然地靠着椅子不想听了。 这一次,恐怕要让都察院统领全局了。 难道……陆青帆那个刺头儿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转念想到陆青帆可能会在破案的时候给晁钟那个对头添堵,卢尚书又觉得好像也不错。 “云仵作且说吧。”卢尚书想通后心情大好,那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给云曦看弄懵了。 乖乖,卢尚书人到中年……好情绪化啊! 她将卢尚书的身子状况放在一旁,恭敬上前行礼道:“民女经手二十八具尸首,其中除了花楼老板卓尔,剩余二十七人皆在花名册中。死因与几位仵作前辈所言一致,只是……” “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