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 孟鹤之闻声才悠哉哉地将那厚纱的帐帘掀开一条缝隙,瞬间便有昼光照进,唐霜一见这大亮的天,心便咯噔一下,瞧见外头的滴漏,眼募地睁得老大。 孟鹤之道:“巳时一刻了。” 巳时了,竟已经巳时了,难怪外头有人来喊,她忙坐起身来,去扯自己衣裳:“今日要敬早茶!这个时候怕是都等急了!” 说着便忙对外喊道:“春织,又冬!” 孟鹤之将她拉进怀里,安抚道:“放心,迟了便迟了,没人会怪你。” 唐霜闻声一滞,回身看了他一眼,忽伸手敲了敲他额头道:“何惧旁人怨怪,礼数周全,方才不给旁人口舌的机会,你之前倒是活得恣意了,也不知在这上头吃了多少亏了!” 孟鹤之闻声眸光一亮,将她拉入怀中道:“为我?” 若说昨日,唐霜对他还有些许陌生,但昨夜之后,两人关系自算是剥开了那层面纱,近了许多,唐霜咬唇,看了他一眼催促道:“起身吧!” 她边起身边循循善诱道:“我知晓你不满西院那边,但有些规矩礼数,该做还是要做的,往后路还长,你既有心仕途,这些规矩便省不得,若是只你我自己,不在意便也罢了,但总归在同一屋檐下不是?” 孟鹤之闻声只喃喃低语:“只你我自己......” 他眸光忽就亮了,抬头道:“那只需你再委屈几日便罢了。” 唐霜闻声没当回事,只当孟鹤之的性子也就只愿意忍上几日,算了,哄得一时是一时,总好过之前总吃闷亏的好。 春织,又冬进屋扶着唐霜洗漱打扮,唐霜问了一句道:“方才是谁来了?” 春织回身看了眼孟鹤之,才小声道:“是许管事,今早已经来催了五六趟了。” 唐霜闻声忙道:“那咱快些!再快些!” 几人忙跟着一起拾掇,孟鹤之也穿好衣裳,见唐霜手忙脚乱有些好笑,勾唇笑了笑,忽想起方才唐霜的话,便招来夏添,说了打算。 夏添有些不可思议,当初他不知劝了多少回,让公子不若搬出去,别再与西院那帮子磨了,孟鹤之却是一句话都听不下去,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宁愿毙溺在这孟家日日痛苦,相互折磨,也不肯走。 却不想不过一夜之间,他家主子竟就改主意了,也不知夫人与他说了什么? “愣什么神!”孟鹤之问。 夏添忙回神道:“宅子现成的怕是寻不得特别如意的,公子也莫急,今日小的便去问问,若是实在没有,咱手上不少地,倒不妨直接建就是了,就是费些时间,便是如此倒也无妨,公子若真的想先搬走,便先去私宅,咱慢慢地瞧就是了。” 孟鹤之并给太多意见,只是嘱咐他道:“快些!” 夏添忙应道:“是,公子放心。” 便是如此着急,唐霜孟鹤之都先去了趟老爷子屋中,老爷子今日气色不错,眼里都是喜悦之色,笑盈盈地喝了唐霜奉上的茶,眸光落在孟鹤之扶在她腰间的手上。 见两人相携离去,贺耽终算是卸下了心头一桩大事。 姚七凑上前道:“公子还是最在意老爷的,西院那边还没去呢,听讲孟文轩急得很,早上便派许管事跑了七八趟呢。” 贺耽闻声勾唇,将唐霜奉上的茶喝尽了才道:“这便急了?往后还有得急。” 说着便将手中茶盏搁下问:“事情查得如何?” 姚七回:“问过那大夫了,这胎不大稳,要做好胎,不然怕是难生。” “是男是女?”贺耽问。 姚七又续上茶道:“眼下月份还小,脉象上还瞧不出来,还需再等半月的样子,便能知男女了,老爷的意思是?” 贺耽看向姚七,眼里闪过冷然道:“若是男胎,便不必生了。想个法子落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