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被郑松阴晴不变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个男人,白天一套、夜晚一套,天亮是说一不二的大男人、天黑就变成善解人意的丈夫模范,他整天这样换来换去累不累? 一时又在愤愤地想:爱怎样就怎样,那是他的父母,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郑松得寸进尺,逐渐缩短和温惠的距离,直到两人中间紧密地相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脑海里涌现出的有关家庭的信息,在怪物的加工理解后,颇有些分享的念头,想要得到妻子的赞同,因此缓和和温惠莫名其妙冷却的关系。 “惠惠,”他熟练且亲昵地喊着妻子的名字,说道:“有一道困扰多年的选择题——妻子和母亲掉进水里,应该先救谁呢?” 温惠早晨的闷气还没有发泄,就听郑松颇有想要谈论婆媳关系的意思。没错,在温惠的经验里,郑松只要用这种正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必定是要求她做到和母亲相处和谐、孝顺公婆……她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好,郑松真要是挑剔起来,她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温惠使劲抿着唇,不说话。 郑松垂眸,说道:“……如果要想解答这道选择题,就需要真正弄清楚婚姻的含义呢。婚姻是两人的结合,共同组建成新的家庭,那这样的话,看似是对于两个人的抉择,实际这道选择题涉及到的其实是两个家庭!我和我的妻子,爸爸和他的妻子……妻子和母亲掉进水里,如果是你询问我的话,我要救的人是惠惠呢。妈妈有她的丈夫救。” 他感叹道:“听起来很残忍,可是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就是逐渐和父母分别的过程,组建成新的家庭,理所当然的,要以新的家庭的需求为首要考虑对象呢。” 温惠仔细端详他的神色,不像是在敷衍。 可他的语气怎么有种想要撇清的嫌疑! 谈论起父母,语气生硬,这样的态度和早晨要她到婆婆家里陪伴两位老人截然不同! 温惠甚至开始怀疑,她真的了解郑松吗? 她印象里的郑松,抛开温柔和善的面皮,内里实际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和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不无关系。他是家里的幺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家里人以他的需求为先,他认同且维护着他信奉的那套男女关系。 “男主外,女主内”、“男性在外拼搏事业,女性在家伺候公婆、繁育后代、包揽家务”…… 尽管他是高材生、是杰出的心理咨询师,但脱下那套心理医生的包装,实际上的他是个接受着社会给予的诸多便利且想要继续维持这种便利的人。 他爱温惠,爱她的善解人意,爱她的小鸟依人,爱她的乖巧顺从……一旦温惠变得不是这样,爱就会消弭,紧接着转移到其他的温柔善解人意的女性身上。 这样一个有着根深蒂固、甚至无法接受温惠穿着睡裙在外短暂逗留的男人,竟然告诉她不想要把父母接过来、想要和她过二人世界,还是在这种社会环境充满危险的情况下。 温惠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她皱紧眉头,还未回神,眉心骤然落下湿湿.热热的吻,郑松和她近距离的对望,眼神充满柔情,仿佛一汪柔柔的春水将她包裹,她那本就不明晰的思绪在郑松一声声充满缱绻的“惠惠”里彻底迷失。 等她回过神,被单如同翻涌的海面般皱起波澜,羊脂白玉似的肌肤和猩红血肉,交,叠,又在她睁眼的瞬间退潮般消失,温惠目光朦胧,望向窗外,夜色沉沉,没到睡觉的时间,他竟然也有主动打破“规则”的时候…… “惠惠抱歉呢。我们一起到浴室吧,不需要你动手,我来清理就好。” 郑松抱着她再次进入浴室,他没离开。敞开花洒,水丝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浴室再度被水雾笼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