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下车后,连忙跑向另一位看起来像是父亲的奴隶身边,叁人蹲着抱在一起哭。 其他车的奴隶也在陆续下车,然后这位高瘦的红发奴隶,跪在地上倚靠着车轮,用带着鍊条不方便的双手,以艰难的姿势伸往腰后、背后,抓住箭柄,拔出了大腿和腰侧的箭头,折断了背上的羽箭,然后就卧倒在地上,小喘着气。 不一会儿,奴隶商队的僕侍向小姐报告:「本次伤亡共十六名,其中二名死亡,一名重伤,其馀尚且有行动能力。」 突然麵摊老闆过来喊话了:「让你们这些臭烘烘的车停在这儿已经很仁慈了啊!不该有的垃圾别落在附近,离开时那些脏东西也清理乾净再走!」 那小姐递了一块银子给麵摊老闆:「不好意思啊!垃圾我们会带走的,但我们人手不足,地上的脏污可否麻烦老闆代为处理?」 那老闆接过银子「哼!」了一声,应是默许了。 小姐转头跟那僕侍说道:「重伤的是哪个?带来我看看。」 于是两名僕侍过去吆喝那红发奴隶起身,他扶着车轮勉强站起,被嫌动作慢鞭打了几下,只见他微微侧身,让鞭子落在手臂和没受伤的那侧身体,刚迈出一步,踉蹌又摔倒;那两名僕侍只好架着那红发的男人的胳臂,让他的脚垂在地上,一路拖了过来。 他被拖行的时候,看得出骨架非常好,猿臂蜂腰、肩宽腿长,仅下身有一块及膝的遮羞布,他瘦得非常精实,胸腹也像苏碧痕那样隐约得见肌肉曲线,但非常浅薄;皮肤也黑黄乾扁的贴附着,不像苏碧痕的光泽有弹性。 一被放下,他又倒在地上了,小口急促的喘着气,好像很用力要呼吸,但是吸不到气,很痛苦的样子。他的红短发无扎无束,狗啃般的鸟巢盖在头上,遮住了双眼。 此时,几匹马零散的跑来,排在囚车后列队,一名看起来像队长的人下了马,向着小姐这边走来。 小姐看着他走近,又开口骂:「素闻四方镖局远近驰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怎么我头一回找你们保镖就遇上这等贼事?」 那队长弯腰拱手:「夏少主,四方镖局讲究诚信,此番货品损失,如契所载,每件依叁两银子作赔。」 「哼!那契约上只写到死透不能售出的货才有赔偿,可我还有十几名中箭的货呢!原本可以五十两卖到伎院的那些高档货都糟蹋啦!」边说边揪起地上那红发的头颅,他瀏海被抓起,露出一双痛苦微瞇但碧绿得鲜明的瞳仁。「我当初可是出了西镖的价码保的这趟鑣,人说西镖镖头虽魁梧雄壮,但心思縝密、事前规划周延详尽,就算有意外也应变及时。是康镖师您说西镖头重伤养病未能出行,还塞了这美人,托我卖了分成,我才算了的。如今美人折损,我这不是亏大发了吗?」 「这美人依售价,与夏少主五五分帐,若是没能售出,四方镖局也不敢要价分毫。」康镖师看似恭敬的说。 夏少主松开手,那红发奴隶趴搭一声又倒回地上,她微微蹙眉,心底烧着一把怒火,原本可以多得的几十两利润就这样没了,康镖师一点也不惋惜;这趟镖她买的是四方镖局最贵的西镖来保,虽说本意是想挖角西镖头,但却不巧遇西镖头养伤当中,康镖师代他保镖,她原本要退价差,康镖师拿出这能卖高价的美人说售价对分,她评估那能比退的价差还多呢!就答应了,却没想到美人折损,她赚不回价差,而西镖头的保镖费用倒是稳稳落入四方镖局口袋。 姚双凤也觉得挺不自然的,那红发拔箭的伤处都不是要害,要害之处他仅折了箭;再看看其他仍插着箭、痛苦哀号的奴隶们,并不是人人有胆子自己拔箭的呀! 夏少主开口丢包:「康镖师,你这美人有问题!我们商队向来很少遭遇劫匪,尤其是满车奴隶的情况下,莫不是你们把这奴隶塞给我,借刀杀人?」 康镖师从容一笑:「夏少主说笑了,这美人就是我们家小姐玩腻打发出来卖的,除了身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