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常安忍着伤痛坐起,“你这是做什么!” 他赶忙掀开帘子,只见帐外倒着一个人,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射入他的心肺,一箭毙命,再无生息。帐后无人守卫,此时也未有来往的将士瞧见这一幕。 “军营可由不得你胡来。”谢常安恼了,正欲夺过宋幼清手中的弓。 却并未料到,宋幼清将弓一放,一个翻身,便从后帘处钻了出去,她抽出自己的刀,一把割裂那将士的甲胄,又剃去他头顶之发。 “苏澜!”谢常安急得直呼其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乱动。” 宋幼清也不急着回应,她将那将士的身子挪了过来,头朝向谢常安,指着他头顶一处,“你瞧瞧,这是什么?” 谢常安顺着她指示之处看去,眼眸愈发晦暗。 那死尸头顶处有一个黑色印记,若非将发剃去,当真瞧不出来,可这印记谢常安只需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了。 北狄人! “我也是前两日才发觉的,那些混入大梁的北狄人为确认身份,头顶都会有这样的烙印。” 早些年前,她也想过北狄人之间定是有身份确认的法子,可扒遍全身也没有发现异样,这才致使她们难以找到混入其中的北狄人,可那日在杀了王磐后,她在替他换上甲胄时才发现了异常。 而在杀了王岩后发现他头顶也有,这才应证了她的猜测。 “军营里肯定有不少北狄人混入了。”宋幼清踢了踢脚边这人的身子,“还得劳烦谢将军这几日想法子将人都找出来,不必杀,记着是谁就是。” 谢常安自知是个骨子里傲气之人,除了那一位,他哪里会有好好听人说话的时候,可不知为何,面前之人说起话来,竟让他也洗耳恭听。 也有那么片刻,他似乎见着将军站在他面前一般。 宋幼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她将尸体往一旁藏了藏,等着谢常安派人来处理,“还有,李驿昀来了后,定是会想法子先将那两城夺回来,你不必担心,着手交给他就是,他想夺民心与皇帝的信任,自是不会办砸了这件事。” “到时他定是会调遣兵力前去攻打北狄,他安插在军营中的北狄人不会过千人,不出意料的话,他不会动用那些人,到时你便从他调遣剩下的人中再去寻头顶有印记之人,可省不少气力。” 原本瞧着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在此指点江山,可谢常安却听得尤为细致,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一如既往,不敢懈怠。 宋幼清说了一番,这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妥,她似乎又如以往那般交代起谢常安办事来,她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方才我也只是提了些己见,谢将军再斟酌就是。” “我如今倒是知晓晋王为何会娶你了。”谢常安收回目光,“侧妃娘娘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倒也还能勉强配得上晋王。” 宋幼清笑得有些不自然,倒也?勉强? 宋幼清一个翻身又回了营帐之中,“谢将军还是好好养身子吧,日后还有硬仗要打。罗安来了,我先走了。” 宋幼清话音刚落,就见副将与罗安走了进来,“将军,属下都已安排好了。” “多谢副将了。”宋幼清拍了拍他的肩,就往外走,“罗安,我们走,不打扰谢将军歇息了。” 谢常安没让副将送她,“闵徳,你留下,我有事交与你。” “是。” 两人刚出营帐,罗安便靠了过来,“主子,属下选了西边僻静的两处营帐,夜里行事方便。” “嗯,你安排着就是。” 罗安领着宋幼清就往西边走,却不想营帐外早有一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