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小婢女,将手中的纸包递了过来, “五姑娘,这……这是晋王殿下给您的。” 宋幼清一愣,“谁?” “晋王殿下。” “他……方才来过了?”宋幼清顿觉不好。 “殿下刚才来寻五姑娘,知晓五姑娘在老夫人院子里 ,便亲自过来了。”小婢女低着头支吾,“可方才殿下走到院子时便离开了,就让奴婢把这个给五姑娘。” 宋幼清捧着温热的纸包,心口都烫得生疼, 他方才可是都听到了? 宋幼清将纸包打开,见里头包着几块热腾腾的桂花糕,香气四溢, 熟悉得让人想落泪。她故作无事地点了点头, “我知晓了, 你下去吧。” “是。” 宋幼清这才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不禁失笑,若非她知晓自己并无暴露身份,她都差些以为李承珺认出她来了, 她往日最爱吃的便是这个。 那时虽说她常去晋州,可实则也不过一年去个两三回,一回待个三五日罢了。 那时李承珺常替她备上她爱的桂花糕。 晋州是寒地, 养不活桂花树,那时李承珺辗转几番,托人在南方种了数十棵,每到落桂之季,他便命人采摘又快马加鞭送至晋州,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七八成的桂花坏在路上,能留下来的些许都被他存下来制成桂花糕。 这些事也是许久之后她从旁人口中听到而知晓的。 那时他也只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闲散王爷,府里的婢子厨子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她每回吃上他府中的桂花糕,总忍不住多嘴一句: “日后等有机会,我带你回京城,东巷有一家铺子的桂花糕那做的当真是一绝!我最爱吃的便是那家的,等你尝上一口,保管赞不绝口!” 每每听到这儿,他总是笑着看着她,“好,我等着那一日。” ……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宋幼清失笑,紧紧捧着纸包便往院子里去。 她也知晓自己身子再也糟践不得,便躺在床榻上休憩。 今日之时虽动静大了些,但亦是在给李驿昀施压,再则李承珺当着李驿昀的面提起他是假太子之事,李驿昀定是对他有所防备,李驿昀此时正需朝中势力对抗李承珺,任何一家都不可得罪,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大张旗鼓地对付苏家。 一想到这儿,宋幼清安心地闭上眼,这些时日她有些累了,难得可睡个安稳觉。 她刚闭上眼,便沉睡了过去。 …… 身上的疼痛让她在昏沉间沉浮不定,耳边似响起嘈杂的声响,她微微拧了拧眉。 “瞧他这样子,应当是快醒了。” “把他给我泼醒!” 扑面而来的凉水震得她一个激灵,水从她颈间滑落,裹挟着冬日的冷冽,令她浑身颤了颤。 她缓缓睁开眼来,眼前的昏暗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何处。 提着桶的小兵看了她一眼,朝着她呸了一声。她偏过头,恍若未见。 她记起来了,这是在北狄边境的牢狱。 “将军,将军!” 耳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宋幼清无奈地转过头去,“呆子,你跟着我来做什么……这下好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了。” 谢常安眼中含着血泪,咬着牙道:“不会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宋幼清凄凄地低笑一声不再说话。救?谁来救?她可是被太子李驿昀亲自送到敌军手中的。 阴暗的偌大地牢也只关押着她与谢常安两人,即便是有一丝声响,在其中也是愈发清晰。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渐渐从阴暗中显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