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一场管制员指挥失误而造成的平地空难。去他妈的,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和ATC打交道。” “……” “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脏话?” “你说‘去他妈的’。” “哈哈,天哪。”高文笑道,“你骂人的语气真可爱,再说几句别的听听。” 在高文充满怜爱的眼神下,顾悠感觉自己就像个专门供大人们欣赏玩弄的人类幼崽,一言一行皆是笑料。 真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中年白人男子走过来,他穿着制服,看起来像是机场的领班。 “谢谢,不需要。”高文收起脸上的笑,“我们在等飞机。” “已经没有飞机了。”领班说,“你们没接到通知吗?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我们在等Z国撤侨的那趟飞机。” “抱歉,先生,只有持有Z国护照的人才能在这儿等。我们的登机检查程序会非常严格。” 言下之意,任何人别想蒙混过关。 “伙计,你误会了,我不上飞机。”高文指了指顾悠,“我是替他爸爸送他回国,我想这应该是符合程序的。” “他有护照吧?”领班看了眼顾悠。 “当然,我们已经取好登机牌了,祝你早安。” “也祝你早安。” 中年男子离开了。 顾悠:“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是男孩子吗?” 虽然她没穿裙子,但不至于性别特征这么不明显吧?难道是因为头上的帽子包住了头发? “这不重要,他才不管你是男是女,”高文说,“这是一场变装游戏,你只需要记住自己在扮演小王子就行了。” “我是小王子,那你是什么?” “这还用问?我是邻国公主。” 顾悠:“……” 好家伙,她还从未见过长络腮胡子的公主呢,真够吓人的。 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多分钟,候机厅旅客多了起来,十几分钟过去了,顾悠没看见Lee的身影,周围纷纷扰扰,所有人都在讲话。 “他不来吗?”顾悠不得不大声说话。 “你说艾利?”高文从座椅下拿出手提袋,“估计那家伙还在睡懒觉吧,希望他别睡过头,这里也太吵了,你喜欢听音乐吗?” “还行。” “给你这个。” 他掏出两个头戴式无线耳机,帮她戴上其中一个,另一个戴在自己头上。 顾悠没想到耳机里放的是歌剧,突然一段女高音,让她头皮一震,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她立马想摘下耳机,但高文按住了她的肩。他闭上眼睛,右手挥着拍子,一脸享受的模样。 哪怕是不懂歌剧的人,第一次听到莫扎特《魔笛》夜后叹咏调,也不得不为之震撼。全程飙在highF的花式女高音,强劲的爆发力,很容易就能产生共情。而对于歌剧爱好者,则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大概这就是艺术家与普通人的区别。 顾悠也学他闭上眼睛,在喧闹的人群中,用音乐把自己与外界完完全全地隔绝开。 “塔台,早上好,CJ2723,接受指挥。” 早上八点二十六分,塔台无线电里传来机长的降落请求。 “早上好,CJ2723,”塔台管制员的声音很平静,隐约带着一丝慵懒的起床气,“修正海压1010,地面风100,4米每秒,跑道36R,可以落地。” “收到,可以落地,跑道36R,CJ2723。”机长说。 “CJ2723,落地后左转脱离,跟随引导。” “收到,落地以后左转脱离,CJ2723。” “CJ2723,左转W2,联系地面121.8,再见。” 管制中心的塔台上,真正的管制员被绑在椅子上,嘴贴着黑色胶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