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19节


句话。

    “哪里精明,分明也痴得很。”

    她也回了一句今生对他说的最后的话:“那都是跟你学的。”

    说完,她跪地向他行大礼,然后一边流泪,一边走进漫天的大雪中。

    翌日。

    晏府厚重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像锋利的尖刀,重重刺向她的胸口。

    真痛啊!

    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嚎啕大哭。

    茫茫天地,终于又只有剩下她和儿子两个人了。

    最后一个字讲完,老太太反而止住了泪。

    对她而言,这些事情再重新回忆一遍,每一个画面都是她对他的怀念与愧疚。

    “这才全部的真相,压在我心里整整四十年。”

    她的声音如溺水般喘着粗气,“儿子,他不欠我们,是我们欠了他,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一片死寂中,谢道之发现自己耳鸣了。

    他听不清周围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心口很疼,疼得他胃里一阵一阵痉挛。

    有人在拍他的肩,谢道之抬头,看到是老三,老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嘴一张一合,正说着什么。

    可他还是听不清。

    很奇怪,虽然什么都听不见,但在晏家那两年经历,却一幕一幕如画般浮了上来。

    他骂他的字写得像狗爬……

    他说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他劈头盖脸把他写的文章扔过来……

    他骂慈母多败儿,不想在晏家呆着就滚出去……

    谢道之摸着桌子的一角,强撑着站起来,眼眶充血地盯着老太太。

    “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

    “我……我有机会帮到他的,有机会的啊!”

    第27章 境界

    谢老太太眼角的纹路深极了。

    那不是养尊处忧的面相,而是被某件事情深深折磨的面相。

    “那个劳什子的牌坊压在我头上,我敢说吗?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轰的一下,谢道之又耳鸣了。

    当年,礼部来询问母亲守寡的事,他对那两年恨之入骨,想也没想就说母亲的的确确是守寡养大的他。

    原来是我!

    谢道之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嘴一张,喷出一口血。

    “父亲?”

    “儿子!”

    兄弟俩一左一右扶住。

    谢而立正要喊谢总管请太医时,谢道之死死拽住儿子的手。

    “别喊!”

    他有气无力:“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谢而立一扭头, “老三?”

    谢老三忙把温茶送到谢道之嘴边:“父亲,漱漱口吧。”

    谢道之推开茶盅,眼神转向晏三合。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愧疚,难过,伤心,后悔……

    无数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哪里是语言能道尽的。

    “晏姑娘,他,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能和我说说吗?”

    “说就不必了。”

    晏三合眉眼间丝毫没有触动,“他那性子也不屑与你说道。”

    “晏—姑—娘!”

    谢道之只觉得有把匕首狠狠地戳进心口,痛得他悲戚地大喊一声。

    兄弟二人突然感觉手上的分量变重,知道父亲再支撑不住,忙把人搀扶进了椅子里。

    谢知非扭头看一眼晏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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