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玉掀起眼皮,如果去掉满脸的血迹与粘稠的口水,从面相上来看,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她对着沈欢欢满脸愧疚,“对不起,我刚刚清醒的时候,我正咬在你手腕上…” 沈笑笑这下也明白过来,何漱玉是间歇发作的,刚才处于发病状态,而现在已经和常人没有太多区别。 她大度摆手,“没事儿,咬的也不深,不过你这病可真吓人啊,攻击性也太强了。” 何漱玉的神情十分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发病的时候就很吓人,和一般的精神病发作不太一样,攻击性很强,行为也很恶劣…” 姜厌:“你还记得你刚才干了什么吗?” 何漱玉摇头:“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段,具体做了什么就记不清了。” 沈笑笑想起何漱玉生前的遭遇,叹了口气,“你也怪可怜的。” 何漱玉苦笑,低头不说话了。 何漱玉的身体还在找她的头,倒吊在屋顶的灯上,血淋淋的腿垂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姜厌的肩膀。 场面分外诡异,何漱玉抬眼看着丝毫不躲的姜厌,心里也猜出了两人的身份,轻声问:“你们是...那种大师吗?是来调查我死因的吗?” 姜厌直言:“是。” 何漱玉轻轻叹息:“没什么好调查的,我是自杀。” “这狗喜欢吃生肉,凶性也大,听说以前是709在养,咬了自家孩子也养,筒楼里的人也不爱管闲事。后来709没人了,王婶开始养,再后来就是我丈夫养,前阵子我丈夫出差,我没去喂它,它被我饿了几天...我自杀那天它正饿得很,再加上我割了腕身上血腥味重,我刚过去它就扑了过来。” 姜厌:“原因?” 何漱玉的声音低不可闻:“自责愧疚...或许还有其他的情绪吧,我每天都很痛苦。” “挺疼的吧,你没喊?” “没...” “为什么选择这种死法?” “我做了错事。” 何漱玉的目光转向那面贴满了卡通贴纸的镜子,她在说她那天的失职让张小粱被玻璃片刺穿眼睛—— 作为母亲却让幼小的孩子终生失明,的确算是错事。 姜厌紧盯着何漱玉,沉默下来。 因为何漱玉说的都是真话,她真的是自杀。 但沈笑笑不信这个说法。 她急忙问道:“那你为什么在电话里暗示警方?我们看了你的小说,根本就没有红裙子,唯一跟裙子有关的那篇,你在暗示你跟丈夫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你不要维护张添呀!” 何漱玉没想到两人竟然去看了小说,她安静片刻,摇了摇头。 “我没有维护他,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那通电话,我的确是想让警察过来,因为我当时在经历家庭暴力,我想求助。” “但是我不懂出警机制,随便想的暗示的也过于隐晦,所以警察没有来,暴力后来也停止了。” 沈笑笑傻眼了。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种走向,何漱玉的话好像没有毛病,那些电话途中奇怪的声音,似乎可以理解成张添捂着何漱玉的嘴,殴打她的声音。 但姜厌忽然笑了起来。 她声音很轻,但不容置喙,“你在说谎。” 何漱玉声音高了些:“没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