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们齐声说着什么,雨声里压根听不清,马夫抬高嗓音回道:“回郡主!前儿的桥断了两条铁索,怕是雨师爷发难,叫打松了,咱们马车怕是不能过去了!” “可还有其他的路?” “这木桥是最近的,若绕远路,天黑都下不了山呢!” 苏窈闻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两名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木桥应是年久失修,剩下的链子随桥身荡甩,晃如无根浮萍。 瓢泼大雨里,她鬼使神差地往来路看了眼,瞬间浑身血液凝固。 林子里的边缘小路旁,魏京极坐在高头大马上,松握缰绳,不知看她看了多久。 魏京极见暴露了,不躲也不避,双腿一夹马肚,慢慢驾马朝她过来。 这时,她身边的侍女也瞧见了,认出人后,慌忙将头低下,白露吩咐马夫带侍女走远了,自己替苏窈撑伞,直到青年在她们面前翻身下马,她才将伞毕恭毕敬递给魏京极,自己也退下。 苏窈见着魏京极,不禁想起他连日来的咄咄相逼,当下的语气微冷:“你跟着我做什么?”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绯色弥漫。 魏京极看着她好一会儿,径直上了马车,竟也叫他找出了一件大氅,他将苏窈整个人裹好了,抱上马车。 苏窈方才被冷风一吹,进了马车,反觉得额上发热。 魏京极默不作声,给她倒好茶,发觉是凉的,从林间拾了些树枝,带到车上。 外头雨下的很大,捡回来的木头也是湿的,苏窈刚想开口,忽而哗一声。 他收剑入鞘,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丢进柴堆里。 火很快燃起,马车内温度升高,像一座温暖的小屋。 魏京极在火上架好茶壶,又低头在苏窈的包袱里翻翻找找,寻出一件红狐大氅,铺好了,朝她看来。 苏窈僵硬的坐着,半晌没动。 魏京极眸色漆黑无光,他凑近了,不等她反应,便将她抱去大氅上坐着,然后摸上她的脚踝。 苏窈整个人都蜷缩了下,吓道:“我自己来。” 他竟还注意到她鞋袜湿了,大氅里裹着干净罗袜和巾帕。 魏京极松手,坐在她原来的位置,曲着一条腿,另一条伸直,手上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火丝。 他只穿了一件外袍和雪白中衣,外袍拿来烤火了,眼下只着一件中衣,白衣黑靴,领口微低,却衬的他整个人禁欲矜冷,凛然不可犯,高束起的长发间落有雨珠,如雪山霜珠清露凝结。 苏窈背对着他换鞋袜,换好了回头,魏京极倚靠在车窗前,长睫微垂,侧脸英挺俊美,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头,恰和她的眼神对上。 “还冷么?” 苏窈别开眼,摇了摇头。 茶水处开始冒热气,魏京极伸手将茶壶取下,给她倒了杯热茶,看着茶面圈圈涟漪,他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她心跳微滞,就听他说:“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的事,别这么不顾身体了,嗯?” 苏窈本来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她自小便是个守规矩的,生怕惹来旁人耻笑她无父母教养,或给已逝的父母亲丢脸。 如今这世道,女子落水被救就要嫁人,被看了足便被家中视作受辱,她与段凛乃众人心照不宣的未婚夫妻,家中长辈皆默认了,可她与段凛顶多也只是牵手。 可魏京极倒好,上来便与她直言不讳,还当着段凛的面与她耳鬓厮磨,甚至吻她,即使段凛被蒙在鼓里,也足以令她羞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