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拉起来往浴室拖:「起来!我不想跟醉鬼做!」 温徇一直垂着头,任由朱掣把自己扶靠到莲蓬头下,墙上还贴着几缕未散去的蒸气,他乖乖站得跟比萨斜塔一样斜得很有规矩,两眼瞇瞇见朱掣先把浴袍脱了丢上洗手台,却唯独内裤还很矜持地包着腿根处的艳景。 朱掣脱完自己,本是想先拿掉他眼镜的,可看着那被酒气侵犯后的色气又捨不得,乾脆先往下脱他衬衫和裤子,指尖在分明的锁骨上繾綣片刻,喉咙轻轻一滚,才继续将封住肌肉的扣子一颗颗捻出洞外,露出下方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视线沿着胸间肉沟下滑,顺着腹侧紧实的人鱼线往下晃去,却被西裤皮腰带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露骨的视线。 温徇就这么亲眼看着朱掣对自己的胴体舔了舔唇,然后做贼似地抽了自己的皮带、把他裤子一把扒了下来。 「脚脚脚!抬起来!」朱掣好不容易等温徇慢吞吞抬腿把裤管拽下来一起丢到洗手台,又笔直站回他面前,红着脸伸手勾住温徇内裤腰往外弹了一下,才轻咳了声故作正经道:「内裤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内裤弹回来打在人鱼线上,温徇唇角一颤,挑眉盯向朱掣眨巴的眼睛。 他强烈怀疑,就算他今天甚么都不做,哪怕醉晕过去了,这个人也可以想办法把自己拖上床吃掉。 眼镜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不过老实说,他现在不是很有做到底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为甚么闯进他房间,可能就只是想求个安慰。 只见温徇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拨开莲蓬头开关。 一片水忽然迎头浇下,直接把那点旖旎心思打没了,朱掣一愣,反应过来气冲冲把水龙头关上,气急败坏瞪向面前同样淋了一头水、镜片还掛着水珠的人。 然而温徇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目光。 朱掣心头揪起一丝异样,拿掉温徇的眼镜放到旁边檯子上,轻轻勾起他的小指:「你到底怎么了?」 温徇看向他,声音有些哑:「阿掣。」 「嗯?」 「我听朱姨都这么喊你的……我可以喊吗?」 朱掣闻言刚起的火气又没了,笑着抓了下他被水浸湿的头发:「你顺口就好。」 温徇蹭了蹭他的掌心,顺着臂骨抚上后背突起的肩胛,摸着骨形往下寻至窄腰,将人揽进怀里,温热的胸腹相贴,他贴着润湿的额角片刻,低喃道:「阿掣,你亲亲我。」 朱掣顺势搂紧:「先告诉我怎么了?」 「亲亲。」 「亲亲不能解决事情,先告诉我。」 「……」温徇一委屈,眼眶居然红了! 朱掣一惊,连忙用指腹抹掉泪痕:「你几岁的人了!哭甚么!」可抹着温徇就转头避开他的手自己把脸埋进他肩窝,朱掣叹气,转而轻拍他的背:「算了,哭吧,我的肩膀借你,一会给我舔乾净就好。」 温徇没有半分抽咽,只是人微微颤抖,眼泪在无言中缓缓淌落。 朱掣也没催他,就是静静抚摸他的头安慰。 等温徇再度开口时,音色又哑了几分:「阿掣。」 朱掣闻声微颤,拥抱的力道稍紧:「嗯。」 「张叔……死了。」 不久前事情一结束,到现场确认尸体后,他就去张家传递张大迅的死讯。 不知道为何,他有点抗拒下车,就停在门口让温五下去转告。 他以为他只会看见邢千娜大仇得报的畅快,就跟自己该有的心情一样。 可是对方却顿住了,看向后座神色一寸寸冷下来,似乎还在颤抖。 温徇看见那双出乎意料外的情绪,突然有些没办法解读那是甚么意思。 然而一层又一层的情绪实在是太过赤裸──惊愕、疑惑、痛苦、愤怒──等温徇认出来后,他感觉那道视线似乎能穿过一切、透过皮肤啃入骨髓。 他靠在车门不由一颤,不明来由的情绪逐渐佔据心神,他越想越乱,下意识偏头逃避了那道视线,只等温五回来后带自己离开张家。 可有个声音,从那之后就一直在盘问自己。 你真的高兴了吗? 浴室里,温徇似乎清醒许多,声音还是有点哑,垂下眸光:「张大迅逃狱,中途出了车祸,撞到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