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雨虽然很多,但我可以掌控自己上下班的时间,而且可以独处。”他说,“我就当这几年是在放假了。” u大有着全英国甚至是整个欧洲都最优秀的基因研究所,谢以津却说在这里工作的日子就是“放假”,秦灿无语凝噎。 “你……是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秦灿问,“在美国的时候吗?” 谢以津摇头。 面条入水后,锅里的水泛起了浅浅的白色,空气中弥漫着面食烹煮的气味,像是家的气息。 “很久之前就有了。” 谢以津轻轻地说:“当时只以为是免疫系统不好,一开始没有和雨天联系上,直到后来我才自己摸索出来了规律。” 听到“很久”这两个字的一瞬间,秦灿的心口微悸。 他想要安慰什么,可又觉得什么话语听起来都会是苍白无力的。 “下雨的时间总是要比不下雨的时间少的。”他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以津将食材加进锅里,说:“是啊。” 锅里的雾气在两人面前蔓延,可能是同时想起他们身处伦敦,秦灿这句话的说服力实在是不高,他们默契地静默了一会儿。 “伦敦的破天气确实……比较尴尬。” 秦灿硬着头皮,赶紧随便换了个话题,“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谢以津问:“打算?” 秦灿:“就是日后的生活啊,职位工作啊,还有伴侣啊这一类的打算,有关……未来的打算。” 在秦灿的预想之中,像谢以津这样年轻就有如此产出的人,肯定对自己的人生是有非常清晰的规划和预想的。 英国博后的合同都是三年,谢以津合约到期了之后,也许会回国,又或者会换个雨水少的国家继续深造也说不定。 他可能会去当助理教授,又或者会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对于伴侣,他应该也会找领域内有话题可聊的优秀人才吧…… 莫名地,在说到“伴侣”两个字的时候,秦灿舌尖打了一下结。 然而几秒后,谢以津利落地给出了答案:“没有打算。” 秦灿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什么?” “因为我身体上存在的缺陷,我可以选择的未来其实很少。” 谢以津平淡地答道:“比如我没有能力去承担教职一类的工作,因为只要一到雨天,我就没有办法给学生上课,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不知道这个病症在未来是会痊愈还是恶化。”他说,“所以目前的我,是没有办法去计划我的未来的。” “至于伴侣,也是一样的答案。” 谢以津想了想,道:“现在的我,不仅无法很好地尽到伴侣应尽的责任,还会给对方的生活带来负担。” “所以我也并不准备在未来和任何一个人结成伴侣。”他说,“对我而言,一个人生活是最好的选择。” 秦灿很久都没有说话。 谢以津抬起头一看,才发现秦灿很久都没有动,而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看。 秦灿突然将手拍在了案板上,说:“不是缺陷。” 谢以津有些惊愕地望着他。 “首先,你没有任何的缺陷,你只是生了一个……不太寻常的病。” 秦灿干涩地开口道:“你已经知道抱着东西就可以缓解一部分症状,未来也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治疗手段的,不是吗?” “而且现在除了我之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