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接着回头示意惜福红过去。 "师父,我在路上遇上惜福红,这阵子花儿外出寻药,我让她暂且照顾您可好?"木儿没掀开白纱帐,因此里头动静很难察觉。 惜福红站在木儿身后,有些担忧。 神医向来身子残弱,又受寒毒之苦,不知她现下状况如何,是否相当严重? 她没听见神医的答復,却见木儿凑近白纱帐,良久才点头站起。 "师父同意了,你跟我来。"木儿回头朝惜福红说道。 两人离开卧房,踏出门的瞬间,惜福红立刻冷得打哆嗦。木儿没有慰问,只是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接着领惜福红前往隔壁的小柴房,她敞开破旧门扉,里头虽然没有木柴,却也不像间睡房,冰冷的地板铺上几条破被,这就是个窝。 "你先睡这。"木儿说完,让惜福红休息。 望着掩盖上的木门,惜福红没有叫苦,她明白自己身分,区区一个顶替神医徒儿的过路人,还想奢求什么?木儿救她一命,是福?是祸?她坐上破被,将身子缩成一团依在墙边,困意使她无法多想,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另一头,木儿安顿完惜福红后,又忙着替薛百花煎药,她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药汁推门进屋。恭敬来到床边,她小心的将药搁在矮桌上,再掀开白纱帐,后头的人儿面容憔悴,毫无血色。 "师父,该喝药了。"木儿小心翼翼扶起薛百花,再将药碗递上前。 宛如喝水般,几口药汁囫圇吞咽。 "……这药……不见起效……不喝了……"薛百花轻掩唇角,疲惫道。 "师父,这药虽不解寒毒,但多少有些帮助,不能停。"木儿放软声音,像是安抚般说道。自从师父病发后经常喜怒无常,这药有安神作用,可以让师父减轻发狂的状态和次数。 "……木儿……本医上回交代的药……可练成了?"薛百花挪了舒适的位置,昏昏欲睡道。 "是,已完成多日。"木儿边收拾药碗边回道。 "……那好,明儿给药人试了吧……"薛百花打了个呵欠道。 闻言,木儿双手一滑,药碗应声破裂。 "……木儿?"薛百花睁开眼望着错愕的木儿,一脸疑惑。 "师父,那药……"木儿有些为难。 "……药怎么了?"薛百花慵懒的瞇起双眸,盯得木儿冒出冷汗。 木儿明白师父喜怒无常,却没料到师父竟这般无情。那味药名叫临仙丹,名子固然好听,却是不折不扣的媚药,从来师父都不替人调配这种低俗的药物,但因师父前些日子忽然兴起,接了城中喜鹊楼的委託,替她们调製出能勾引男人的媚药。 如今让惜福红试药…… "师父,您说的…可是临仙丹?"木儿踌躇半晌,问道。 "……对,给药人吃了,试试效果……"薛百花美眸轻眨,嘴角流泻一丝笑意。 木儿愣了。师父忘了惜福红?明明先前还处处护着她,现下竟然让她试药?彷佛岁月回逤,回到岭斜山那时,惜福红为了救女娃儿甘愿成为药人,回到师父并未对她心心念念,回到两人不曾相识时起。 "师父,那是惜福红。"不是别人,正是您思念的阿福。 薛百花闻言,却没有什么反应。 "……草儿,你回答本医,那可是药人?"薛百花慢条斯理问道。 木儿闻言,点头回道:"是。" "……药人自然是替本医试药之人,并无不妥。"薛百花葱指滑过床面说道。 确实药人是该试药,但不同在于那药人,是惜福红,师父的阿福。 薛百花见木儿脸上仍有苦色,便打了个呵欠坐起身。 "……木儿,为何犹豫?"薛百花笑问。 木儿抬眼,望着满脸笑意的薛百花,忽然感到心痛。师父她被寒毒折磨不轻,如今随意让她给惜福红试药,倘若师父清醒后,见到惜福红痛苦模样,定会后悔万分,所以她才犹豫不决,只望师父能清醒过来。 "……木儿可是不忍心?"薛百花抚过木儿的发。 她确实不忍心,但她是不忍看到师父后悔的神情。 "……木儿,倘若你不想让那人试药也罢,"薛百花眼神空洞,忽地扣住木儿的下巴,娇笑地望着她清秀的面容。薛百花原本妖媚勾人的模样,如今只剩凄惨病容,连有神的星眸,都徒留混浊漆黑。 "……既然不做本医药人,那就,"薛百花凑上木儿耳边轻道:"杀了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