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福红顺着施翠烟手指看去,只见昨晚升起火堆的位置,居然倒卧着四个大汉,他们不像在睡觉,因为个个脸色苍白,有的还口吐白沫。惜福红见了脸色发青,莫非真让施翠烟说重了?她们遭到夜袭,那薛神医怎么办? "哟,小花儿,你没事吧?"施翠烟狡黠笑道。 只见薛百花优雅地从马车步下,听了施翠烟的话,眉开眼笑地射出三隻银针,可惜都让她躲过了。惜福红看到薛百花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她小心绕过大汉的身子,疑惑地走到马车边。 "这些人是谁?"抬眼,惜福红满脸疑惑。 "……山贼。"薛百花不看那些尸体,冷冷道。 "确实是山贼啊,可我昨晚怎么没听见打斗声?"施翠烟绕着其中一名口吐白沫的山贼看,只见他手里握着把钢刀,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连银针都没有。 "……因为他们来不及喊,就让本医毒死了。"薛百花说得一派自然,甚至无趣打了个哈欠。 惜福红听了一颤,她知道神医会用药折磨药人,却不知道神医杀人也是快狠准,瞧那些大汉可是有两个神医这么高大,不料却死得不明不白。施翠烟听了也没太过讶异,她来到尸首旁,弯腰收刮起山贼身上的钱财,反正不拿白不拿。 "神……呃,花儿,你没受伤吧?"惜福红尷尬的望着薛百花道。 "……阿福这是担心本医?"薛百花没了平日的妖媚,反而有些冷淡。 惜福红见她这模样,有些不习惯,平日她若主动关心,薛百花都会笑得千娇百媚,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惜福红揉了揉鼻子,没好气的打算离开,薛百花却早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生气了?"瞇起眼眸,薛百花缓声问道。 回头盯了薛百花半晌,惜福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肯定是因为昨日施翠烟只带自己到树上避难,害得薛神医要一个人应付这些山贼,她定是怪自己没让施翠烟带她一起,所以生气了。 "花儿,下次我会让施翠烟也带上你的。"惜福红老实道。 薛百花闻言,果然绽放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好啊,下次阿福千万要让施姑娘带上本医,好让本医可以窝在你的怀里一觉天明,嗯?" 惜福红驀地寒毛竖起,怎么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你们嘀咕什么呢?"施翠烟迎面走来,手中不知哪里变出的布包,里头银子晃得叮噹响,另一手拿了两把大刀,把柄上镶了两颗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薛百花见她过来,倒很自动上了马车,看来她真讨厌施翠烟。惜福红上前帮忙安顿好收刮来的东西,不免觉得施翠烟过分了些,再怎么说也是死人的东西,银子就算了,连刀都带走,这样不太吉利啊。 "我看……还是不要吧?"惜福红望着手中钢刀,诺诺说道。 "不要?傻子才不要,上头那颗宝石挖出来可卖多少银子你知道吗?少说也有三十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随地乱丢。"施翠烟嘖嘖两声,笑道:"妹妹这是顾忌死人东西?放心,这刀估计也是从别人那抢来的,咱换了钱还不是一样?" 惜福红明白自己说不过施翠烟,只好把刀放好,跟着跳上马车啟程。途中,无预警的飘起细雨,惜福红拿了外衣盖在头上,施翠烟只说一点雨还不碍事,就加快马速赶往下个城里。 行车约莫一个时辰,路上雨势没有渐大,丝丝拍打在脸颊上有点搔痒,惜福红仰头抹了一把脸,忽地看见天空中有个黑点盘旋,那顏色与乌云相近,若它没动还真看不出来,正当惜福红疑惑时,施翠烟倏地将马疆交到她手上。 "惜妹妹,暂且帮个忙。"语毕,她忽地跳起。 惜福红见她这举动,再仰望天空,那块盘旋的影子又晃了两圈,这时听见鸟禽的嘶鸣,剎那黑影俯衝而下,她定睛细看居然是那日在船上看过的大鹰。只见施翠烟左手高举,苍鹰有默契地抓住她的手臂拍翅停下。 "雨天还来,不怕摔断翅膀?"施翠烟低笑的顺了顺苍鹰的羽毛,熟练的解下脚爪上的书信,然后手臂一震道:"去躲雨,别伤了。" 苍鹰彷佛听得人言,牠振翅高飞,离去前又嘶鸣几声。惜福红见牠苍灰色的影子隐入树林,只觉得非常有趣。竟然有鸟禽能听懂人言,看来施翠烟养的大鹰定是聪明绝顶,要是她当初在穀里养的小鸡也可以明白人话,她就不用老跟在牠后头追了。 "嘻嘻,太好了。"施翠烟看完手中的信纸,得意洋洋。 "怎么了?"惜福红仰头望着她。 却只听闻一句:"皇天不负苦心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