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跑去跟张佩兰互诉衷肠,我被赶出来独自讨生活的时候,他忙着跟张佩兰成亲生子?,最后连侯氏跟周耀文一家?都知道?他当了镇抚,却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当他是死了呢!呵呵,如今这般不冷不热地处着最好,他别来烦我,我也?不去求他,不彻底撕破脸面,也?勉强算是应了阿娘让我们兄妹相互作伴的遗愿。” 林岁晚听了外祖母的话,心想怪不得外祖父没有像拦住侯氏母子?那样,将张氏母女也?拦在门外。 原来外祖母对自家?兄长或多或少还抱有几分亲情期待呢! 不过也?不难理解,血缘这种东西,总是能逼得暴脾气?的人,也?不得不生出无限的包容力。 自家?祖父不也?有无数次想要弄死他那竖子?的冲动么,可他那竖子?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么。 赵拙言侧头瞥见?小外孙女那丰富多彩、变幻莫测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好乐。 明明是个豁牙奶娃娃,却总是喜欢充作大人模样,当真是古灵精怪得很! 周红英原本就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性子?,自顾自感慨几句后,她一边收着之前?拿过来的碗筷篮子?,一边笑着问?道?:“晚晚啊,咱们中?午吃的是馄饨,晚上?就蒸烧腊五豆饭吃,好不好?外祖母年底腌的腊鸡还有几只挂在梁上?呢,咱们取了两只下来,洗干净后切块蒸在五豆饭上?,可香了!” 林岁晚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小肚皮似乎还饱着呢,但却不耽搁她惦记下一顿吃食:“好啊,好啊,外祖母做什么都好吃,都香!” 周宏斌走?过来,从地上?放着的陶罐里舀水喝,闻言开?玩笑道?:“确实,你外祖母家?每回蒸腊鸡、腊鸭的时候,那香味儿都能飘出二里地去了,馋得我家?的狗和孩子?都在哇哇地叫。” 周红英笑着告罪道?:“哎呦,是我的罪过,害大堂兄您家?宅不宁了,待会?儿等我蒸好了,给你家?的娃娃送一碗过去。” 周宏斌连连摆手?道?:“别别,你千万别送!你上?回送了半只腊鸡过来,让你嫂子?给蒸了,结果把几个孩子?的口给吃高了,连着几日?的闹腾,嫌他们阿娘腌的腊鸡齁咸,把你嫂子?给气?得挨个揍了一顿!” “……” 林岁晚心想,你家?小孩也?确实该揍,吃现成的人哪里有资格挑剔做饭人的手?艺呢,就算真嫌弃,也?不能说出来啊! 周红英笑呵呵道?:“这事啊,嫂子?已经跟我说过了,她前?脚刚打完孩子?,后脚就拿了半篮子?鸡蛋过来嘱托我,让我今年年底腌腊鸡的时候帮她也?配一副腌料。” 周宏斌闻言一脸肉疼道?:“你那腌料里搁了花椒、胡椒,价格比鸡肉都金贵!我的天爷,你嫂子?以前?炒菜都不舍得多放两滴菜油,如今竟然也?学得这般奢侈了,真是个败家?娘们!” 周红英为大堂嫂辩护道?:“大堂兄你尽会?往夸张了说,花椒、胡椒价虽高,可咱们又?不是一斤、两斤成堆地买,不过是买个一、二两磨粉调味儿罢了,哪里就比鸡肉金贵了!” 周宏斌也?不见?得真买不起,不过逗趣罢了,他笑着告饶两句后,放下了葫芦水瓢,又?转身干活去了。 周红英收好了东西,又?拍了拍赵拙言的腿,随口道?:“相公,你把你旁边放着的扁担递给我。” 赵拙言闻言慢吞吞地睁眼,慢吞吞地问?道?:“哪边,左边还是右边?” 周红英见?他嘴上?虽是这般问?,但却依然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顿时气?道?:“行了,行了,不劳您大驾,我自个过去拿!” 周红英绕过躺在草垛上?的一大一小,拿起斜放在大青石上?的扁担,含沙射影道?:“晚晚啊,等你以后长大了,定要找了勤快爱收拾的相公,千万不要像某些人似的,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林岁晚笑呵呵地瞥了外祖父一眼,半点也?不含沙射影道?:“恩恩!我将来一定找个勤快爱收拾的相公,绝对不找像外祖父这样躺着不动弹的,家?里油瓶子?倒了他都不扶!嘻嘻嘻……” 赵拙言抬手?在小外孙女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没大没小!” * 平城燕王府正院书房里。 韩叔重坐在他老子?的书案后边,握着一支翠玉紫貂毫,胡乱写好了最后一篇功课,然后将毛笔随意往桌案上?一搁,那墨汁甩得到处都是。 燕王正在跟幕僚说话,眼角余光瞥见?后,气?闷道?:“你当老子?的紫檀桌案是你那睡觉的狗窝不成,随意糟践!” 韩叔重讪讪道?:“怎么会?,我那狗窝可比您这桌案宽敞多了,搁再多东西也?不会?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