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妹妹正在为他自己的仕途发愁。 他洗好碗筷,沥干了水后,顺手将大小两只木碗和一双兔子小竹筷都放进了马车车厢上挂着的竹篓子里。 林岁晓揉了揉了小妹妹的脑袋,轻言细语地问道:“晚晚困不困?大哥哥帮你将被褥铺好,你先歇息了,好不好?”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林岁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困了。 旁边韩叔重还惦记着要背奶娃娃去瞧热闹的事呢,闻言立马提醒道:“嘿!别忙着睡呀,甲一马上就回来,睡着了可就要错过好戏了啊!” “哦,对了!” 韩叔重颠颠地跑到黑驴子旁边,从驴背上的布袋子里取了个不大的圆形黑漆攒盒出来,在林岁晚面前打开后,诱哄道:“我这儿还有些零嘴,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去瞧热闹,咱们到时候就一起吃啊。” 圆形攒盒里面分成了八个小格子。 中间四个扇形的格子里分别装着话梅、杏干、桃脯、金桔饼。 外边四个弧形的格子里分别装着桃片、枣酥、麻花、牛舌饼。 瞧着种类不少,可数量却都不多,那牛舌饼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林岁晚瞬间就一点也不困了,主要因为是高城方向的喊杀声实在太吵人了! 她神情自然地凑到韩叔重身边,一本正经地担忧道:“小哥哥,你家的护卫什么时候回来呀,晚了可就瞧不上好戏最精彩的时候了。” 林岁晚对韩叔重的称呼从“小公子”变成了“小哥哥”,并不是她有意想要套近乎,主要是…… 人海茫茫,相见即是有缘,一起被拦高城外那更是缘上加缘! 再说了,自家祖父跟韩叔重的长辈似乎是有些交情的。 林岁晚觉得即便不看在零嘴的份上,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生分,这样会显得自己实在有些小心眼。 林岁晓原本已经伸手打算将小妹妹抱上马车,可手才刚抬起来呢,就眼睁睁看着小妹妹被一盒吃剩下的零嘴给哄走了。 他默默放下双手,周身温润平和的气质散去了一半,看人的目光中又带上了几分利刺。 林晔亭和林岁午祖孙神色同样也有些不好。 可两个娃娃一个只刚满六岁,另一个也才七岁多一些,都还卡在七岁不同席的男女大防边缘处呢。 他们这些做长辈兄长的,倒是也不好大惊小怪,刻意将两个娃娃给隔开。 比起林岁晚父兄的憋屈,姜五郎此时却又是嫌弃,又是鄙视。 心想这小兔崽子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盒子零嘴了,路上是省了又省地才吃到现在。 扣扣搜搜地连他这个亲舅舅都舍不得分上一星半点,此时倒是大方起来了。 可惜,你拿吃剩的零嘴去诱拐人家小姑娘。 以后会如何暂且先不说,如今却是从一开始就在人家长辈兄长眼里留了不好的印象呢! …… 姜五郎腹诽不已的时候,甲一终于回来了。 和甲一一起回到山谷的,还有之前那个挖浸血泥巴的火柴头少年。 火柴头少年姓霍,名长安,是璋德府平昌县霍家村人。 刚一走到近前来,霍长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林晔亭面前,“咚、咚、咚”地不停磕头。 他嘶哑着声音,似哭似喊道:“平昌两年大旱,官府未赈济灾民不说,反倒是新增了不少苛捐杂税,百姓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我平昌霍氏一族举族逃难,其中有一半人欲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