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金叶子长约莫有两寸半左右,宽不到两寸,薄薄一片,做工很是精致,能清晰地瞧见惟妙惟肖的叶脉纹理。 林晔亭将两片金叶子收在手里,重新合上鞋底的窄缝后,从稻草堆旁边捡了一根粗细和筷子一样的细木条子,慢慢起身朝牢房门口走去。 林岁晚被自家祖父这鞋底藏金的手段惊得合不拢嘴,下意识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祖父身后。 林晔亭身高至少有八尺,体魄雄伟魁梧,面容硬朗深邃,眼角额头有些许细纹,但胡须头发却依旧浓密墨黑,瞧着半点也不像是已经当了祖父的人。 其性格也甚是疏阔爽朗,此时正毫无形象地蹲在牢房门口,拿着手里的细木条子将那装着汤水的粗陶罐子敲得“叮叮咚咚”地响。 那熟练又自然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大街上讨食的乞丐。 看守牢房的那两名年长残疾军士听着声音后,又赶了过来。 “叨扰两位军爷了,在下孙女年幼,啃窝头的时候被石子磕掉了门牙,可否劳烦两位军爷送些精细一点的吃食过来。” 林晔亭拱手客气道谢后,自然而然地将两片金叶子塞了过去,又似回忆般继续道:“在下早些年在禁卫军里担任指挥佥事的时候,记得伙夫营张灶头做的烧鸡甚是美味,也不知道他如今还在不在营里当差?” 那两名年长的残疾兵士大约都有四十岁左右,个子矮一点的军士左手没了三根指头,个子高一点的军士右腿走路时有些跛。 两人身量相貌都只是寻常,面相瞧着似乎都不是什么凶恶奸猾之人。 没了指头的兵士接过两片金叶子后,分了跛脚的兵士一枚,同样客气道:“无名小卒当不起老将军一声军爷……,张灶头虽然年老还乡了,但他的大徒弟却还在军营里当差,其手艺并不比张灶头逊色,想来不会叫老将军失望。” 林岁晚:“……” 所以这烧鸡,祖父是要到手了? 林岁晚福灵心至,赶紧凑上前去,整个小身子都扒在了栅栏似的牢房大门上。 她从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小荷包里掏了两条小金鱼递过去,咧着豁了口的牙帮子,有样学样道:“张灶头的大徒弟可还会哪些菜肴,不知我、恩、不知小女有没有机会逐一品尝?” “……” 林晔亭傻眼,两名兵士更是面面相觑。 林岁晚整个人都快从牢门的栅栏缝隙里挤出去了,握着小金鱼儿的小手却还在努力地递啊递…… 哎哟,你这个军爷,到底要不要收受我的贿赂呀! 那缺了指头的兵士瞧也未瞧小金鱼儿一眼,只笑着提醒道:“小小姐这小金鱼儿乃御赐之物,可不能随意给人呢。” 林岁晚:“……” 意思是我这小金鱼儿是花不出去了? 麻蛋!不能花出去钱还是钱么,特么就只能是/假/钞/! 两名兵士接受了两片金叶子的“贿赂”后,自然要离开去准备东西。 那跛脚兵士走在最后,转身离开之际,对着林晔亭低声道:“老将军当年率兵剿灭罗刹教叛匪的时候,小人曾在您麾下担任过先锋营/枪/兵……,老将军若再有需要,只管吩咐就是。” 林晔亭有些意外,却也不算意外。 他这辈子在禁卫军、京师营、都护所、甚至幽州玄甲军里都呆过,手底下带过的兵士百万或许没有,十万肯定是不止的。 如今沦为阶下囚,林晔亭也无所谓脸面,又试探问道:“初春寒凉,家人衣裳单薄,不知军营里可有多余的旧衣?” 这话其实并不是问话,那跛脚兵士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同僚离开了。 林岁晚觉得自己跟着祖父当真是长了好大的见识,也生了好大的疑惑。 她凑到了祖父身边,低声悄悄问道:“祖胡、父,这两位官差这般和气,是因为曾在祖父手底下当过兵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