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眼睛也没抬,专注打字:“经期正常吗?” “啊?” “确认没有怀孕,是吧?” 明微倏地耳朵滚烫,斩钉截铁:“没有,不可能。” 医生听见“不可能”三个字,奇怪地瞥向她和邵臣,明微耳朵更烫了。 “先做个血常规。” 尴尬的气氛铺天盖地,她没好意思看他的神情,尽管他并没什么反应。 验完血,等报告出来还得一两个小时,明微喝了点儿温水,揉揉肚子,身上十分乏力,轻飘飘地,胸口又在发闷。 邵臣起身出去。 对面坐着一个小朋友,他母亲接水回来,和明微搭话,问:“你男朋友走了?” 明微摇摇头,心想他不是我男朋友。 大姐又说:“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不想承认,这句话多少刺了她一下,原本觉得,即便怀着人道主义精神,人家帮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明微身上难受,病中难免脆弱,苦涩在空荡的心口伸出爪牙,以为早习惯了,谁知吃到一点蜜,苦得更明显。 她弯起嘴角笑了下,自嘲的意味,这时大姐忽然使眼色提醒:“诶,他回来了。” 明微转头望去,果然看见邵臣去而复返,径直走近,放下一个东西在她手中。 明微低头看着粉红色的脸盆,原来他是去拿这个…… 想说点儿什么,总该说点儿什么吧?她没见过这种男人,只做事不吭声,似乎没有任何好奇和企图,叫人无从揣度。 正欲开口,呕吐感汹涌翻滚,她抱着脸盆痛苦地干呕起来。 医院冷气开得很大,座椅冰凉,等了半个多小时,明微身上起了厚厚的鸡皮疙瘩,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 邵臣低头看着手机,听见旁边的人不停倒吸冷气,像只可怜的落水狗,他也没说什么,目不斜视,直起背,脱下外套递给了她。 很奇怪,明微也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知道他不讲客套话,大概也不喜欢听客套话,于是默然接过,赶紧穿上。 这是一件黑色连帽冲锋衣,她穿着很大,使劲伸几下胳膊才把手从袖口里伸出来。 衣服留存着体温和很淡的香气,不是古龙水,像是家常用的消毒液,晒干后的松木香。很干净,很清爽。 明微感觉自己被包裹起来,充满安全感。她不禁侧眸打量,这块粗石头……无论外表、性格、气质,亦或微妙的体贴和善意,每一处都贴合她的心弦。 怎能不想入非非呢? 明微已经很久没有心动过了。确切来说,类似这种朴实无华的心动,从来没有过。 美貌是上天的恩赐吗?或许是恩赐也是诅咒。明微从小就是学校里的焦点,因为发育得早,十三四岁时已经亭亭玉立,男同学们在宿舍对着她的照片打飞机,开黄腔。初中有个老师也莫名其妙当着全班的面讽刺她徒有脸蛋,脑袋空空。 自小到大,奇怪的声音和目光从没断绝过。 既然男人拿她当性.欲幻想的对象,她就把他们当玩具,招招手,撩拨一番,然后一脚踹开,让他们自食色.欲的苦果。少女时代起,耍弄男性变成明微的最大乐趣。 她不知道真心是什么玩意儿。 大学开始谈恋爱,第一任男友是本校的校草,虽然相处时间短暂,无聊无趣,但那时什么都是第一次,倒也青涩单纯。第二任男友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