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都是重刑犯,那时候的科技追踪技术又不发达,实属落后,人工户籍也没有联网制度,人跑了就是跑了,完全能够换个城市、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但没想到的是,凌晨三点多,天还没亮的时候,二十三个囚犯跑回来了两个,而且已经陷入癫狂。根据他们后来断断续续的口供得知,他们在山沟里碰到了一户人家,正准备打劫的时候,这户人家的女儿忽然变成了鬼。 他们说,剩下的二十一个人,都被这个女孩儿给吃了。 这件大事后来全权交给了当时的傀行者去处理,但对外宣布则是“罪犯内讧,殴斗不止”,幸存的两个重刑犯在几天后彻底疯了,余生再也没能离开精神病院的看管。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当晚运送囚犯的九号囚车,在山路上莫名其妙地翻了,除了两名狱警和司机。囚犯里只活下来一个,而且这个人并没有疯,只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晕在了车里,醒来之后就只看到遍地的狼藉。 他说,当时的路段已经趋向于平缓,但忽然从路边冲出来一个女孩儿,浑身是血,说她和她的家人被忽然出现的囚犯打伤,想要搭车去城里看病。然后,车就停了下来。 车里的重刑犯一共几十人,腾空消失一般,只留下囚服的碎片和满是鲜血的银色手铐。而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五年,九号囚车里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囚犯的案件翻案,当年是地方为了快速结案屈打成招,如今真正的罪犯落网,说出了被害人的埋尸地点,他才沉冤得雪。 后来这个女孩儿就是有效记载中的第一个饿鬼,代号“吃囚女孩”。三名存活的目击者都曾经形容过她的特征——巨大的腹部。这样的记载势必让饿鬼在资料库里留下刀刻般的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这种特殊的鬼却没有标记为“特殊危险”,只因为他们下手的机制是“恶念起”。 如果一个人没有恶念,那么就算有一百个饿鬼围着他,他也会像透明人一样安全。 现在,田洪生看向了钟言的肚子,亲眼目睹了“巨大的腹部”,可是没听说饿鬼还能生子的啊。 “师祖,你怎么样了?你哪里难受?”飞练的眼中一片赤红,眼瞧着师祖的肚子大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别碰我。”钟言疼得说不出话,每次他放出一只鬼就能经历一次恶鬼生前的痛苦,但是现在的痛苦比前面那三次要难受百倍,完整的胯骨被活生生劈成两瓣儿那么疼,还能听到皮肤被撑开的动静。身体里面有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在不断收缩,而伴随着每一次收缩,他的后背都像被大卡车碾过那么疼。 粉碎性的疼痛,不亚于滚一次砧板。 “把我放平,先放平再说。”钟言现在更加确信这第四只鬼是什么了,难产而亡。 难产而亡,母子俱亡。钟言的声音很小很小,每一位生产的女性都要经历这个?他一个鬼都害怕这道鬼门关!忽然又一阵收缩疼痛袭来,他只能紧紧地抓着飞练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吸气。 不光是田洪生懵了,飞练也懵了。 他赶紧将钟言放平,好在改装过后的车厢里空余地方够多。他不断地给师祖擦汗,擦泪,可这完全是他不熟悉的人类知识,他看过的文包里没有男人生子的经过啊。 等等,师祖真的要生了么?飞练很是紧张。这生出来的是什么?算是谁的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田洪生!”飞练立马转过头,“到第六医院还需要多久!” 田洪生看了看路况:“大概一个小时。” “来不及了啊!”飞练擦了擦额头的大把汗,忽然被钟言狠狠地捏了一把。 “去什么医院啊!我又不是真的要生……”钟言哆嗦着两片嘴唇,耳尖因为疼痛而变得微红,时不时抖动一下。他都不知道该骂点什么了,脑海里一万句脏话飘过,可是又找不到发泄对象。要是飞练让自己大了个肚子就能直接骂他,可问题是,今天这个罪是因为自己贪吃而起。 果然,白芷那句话说对了,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钟言现在就是自讨苦吃,疼得他浑身打摆子一样,飞练都快要按不住他了。除了疼,他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死,生孩子真是生不如死,谁现在给他肚子来一刀都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