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司礼:“有司礼照顾着你呢。” 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 慕迟仍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看了许久,蓦地咳嗽起来,咳到撕心裂肺。 * 乔绾并未去馆驿,亦未曾在景阑离开的官道等着,她只是令马夫带着她去了城门处。 燕都城门高峻巍然,门下是来来往往的百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乔绾安静地坐在城门内的茶楼二楼,透过大开的阑窗遍览过往的人群。 直至夕阳西下,远处的官道缓缓驶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仍穿着一袭招摇的朱色袍服,墨发高束,随着马匹行走时的颠簸,马尾中的红玉珠子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乔绾看着景阑越来越近,他的目光在四周环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在身边人对他说了什么后平静下来。 乔绾的视线落在那柄写着“黎”的旗帜上。 那些在陵京打马游街,肆意游玩的日子,如同发生在昨日,转瞬却已成过去。 乔绾目送着他们来到城门下,而后逐渐远去,良久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乔绾缓步走出茶楼,却在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僵。 方才还随着队伍一同离去的景阑,眼下站在茶楼外,正扬着眉梢望着她。 好一会儿,他笑出声来:“怎么?不敢见小爷?” 乔绾抬了抬下巴,不服输地应:“怎么可能,怕少将军舍不得离开。” 景阑沉默半晌,走到她跟前:“乔绾,你骄奢又蛮横,不随我离开我才要偷着乐呢!” “景阑!”乔绾瞪他。 景阑却蓦地笑了起来:“我还是不积口德是不是?” 乔绾微怔,眸光恍惚了下,当年在陵京,分别的那日,她便曾说过这句话。 她说:景阑,你怎的还不积口德啊。 景阑目光一点点地掠过她的眉眼,如同要将她刻在脑子中一般:“积口德没什么用啊,乔绾。” 岭山四年,便是被敌军围困在方寸山头时,他也从未咒过怨过,可到头来,该不是他的照样不是他的。 乔绾的喉咙紧缩了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也没有那般骄奢蛮横。”景阑轻声道。 乔绾的眼眶微热,她撇撇嘴嫌弃道:“你才知道啊?” 景阑望着她,同样笑了出来:“是啊,才知道。” 乔绾定定看着他,身后的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她扬起一抹笑:“一路顺遂。” 景阑的指尖顿了顿,静默了很久,“嗯”了一声:“走了。” 话落,转身便要大步离去。 乔绾望着他的背影,用力地睁着眼睛,在难以克制翻涌上来的酸涩前,飞快地低头。 然下瞬,一道红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乔绾错愕地抬首,却只被人用力地拥入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中。 景阑紧紧抱着她,嗓音沙哑:“乔绾,当年除夕夜那晚的浮元子,其实不怎么好吃……” 乔绾喉咙一涩:“喂……”声音却很是沉闷。 景阑低低笑了一声:“可是,我喜欢……” “乔绾。” 乔绾怔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多久,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景阑松开了她,朝远处的官道看去。 几辆华丽的马车接踵而至,数十位穿着甲胄的将士护在左右,为首的正是司礼。 乔绾的身子一僵。 景阑察觉到她的反应,又看向那辆玄色马车,沉默几息笑了:“乔绾,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声音很轻,寥寥数语便已说完。 乔绾听后却不觉愣神。 玄色马车停下,慕迟走了下来,脸色煞白地走到乔绾身边:“景将军。”话落,手不经意地轻抚了下左手的伤疤。 景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随后眉目微愣,目光扫向乔绾的右手手背。 两道格外相像的伤疤。 “下官位卑,不劳殿下亲自相送。”景阑扬眉,神态恢复如常。 慕迟被他身上的朱色袍服刺痛了眼睛,微微侧眸避开了那抹红才道:“孤来还给景将军一些东西。” 他说着,微微侧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