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着,一边看他袖下紧紧攥着的手,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玩够了,对着新衣施了个净身决,旋即套在身上。 “好了,你转过来吧。” 他听话转身,却见她正系着腰封。 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散着,原先的发带正是拂华他亲手散下的,光滑柔软的白缎松松地搭在她身上,药香混杂着体香袅袅地飘进他心里。 “你这衣裳有点大,我穿不牢。” 她一边低头?系住腰带,一边朝他走来。 她身上的香气越发浓烈,宽大的衣襟隐隐透着肌肤的底色,走至他身前时,他当即替她拉了拉衣领。 “我已经嘱咐过赤羽了,明日便有新的穿。” 他仍躲着她的目光,低低道, “怎么不擦头?发,外面很?冷,出去是会结冰的。” “我用不出灵力,只能你给我亲手擦啊。” 她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用不出吗? 他眸中闪过一瞬错愕。 方?才把脉明明没有问题。 见他不语,她识相地打了个哆嗦。 “好。” 他乖乖垂下眸子,拉着她坐在了岸边,拿出一方?巾帕,细细地拂去她发丝上的水珠。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灼热的吐息呵在她的耳畔。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一样东西吗?” “嗯。”他轻轻应着,“待会儿就带你去。” “要抱着去,我没力气走。” 江陵:…… “好不好嘛?小狐狸?” 见他不应,她又问道。 他依旧没应声,只隔着药池升腾起的水雾替她擦干了水珠,而后忽地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勾住他的脖颈,听着他散乱的心跳,暗暗偷笑了笑。 欺负狐狸可真有意思?啊。 他抱着她绕过药池,往洞穴深处走去,而后将她轻轻放在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自己蹲下/身来,挖出花丛旁的一抔土。 “藏的什么?” 她晃着腿问,像很?久很?久前在荒山赏月的那个夜晚。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连对待这片土地都颇有耐心,碎发散在额前,神?色专注,像是在挖掘什么宝贝。 良久,他挖出一只精美?的盒子,拂却上面的尘土,递到了她的手中。 盒面上雕着一个女孩,仰头?看着屋顶上坐着的狐狸。 她太阳穴猛地一跳,敛了唇边的调笑。 她缓缓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放得?整整齐齐的画纸。 “都是你画的?” 她抬起头?来,见他默默颔首,展开一张,却见又是一人一狐,坐在龟壳船中。 再下一张,是女孩在竹林中与飞鸟练剑,狐狸坐在竹屋顶上。 她越翻看越觉得?画面颇为眼熟,而头?疼得?越发厉害,蹙紧了一双眉眼。 “阿姐,这是我们曾经的故事。” 一旁的江陵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一贯清越的嗓音透着些?轻颤。 “我知道你忘了,我曾经也给忘了。但索性?命运眷顾我们,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与你重逢。那时我便立誓,再也不会将你丢在记忆之中。”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是听赤羽说,有个仙门初出茅庐的小剑修,拔了他的尾羽。我好奇是谁有这样捉弄人的本领,便去你寝殿的房檐上等?着,却恰逢你灰头?土脸地回来,呲牙咧嘴地望着我……” 他说起的不是画卷中零散的故事,而是他们真正的从前。 谢扶玉随着他的讲述一页一页看过画纸,眸中溢上些?难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