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抗生素,明天早上要是能退烧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他瞥了信宿一眼,话音顿了顿:“阎王,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你这……走在大街上要被人报警抓起来了。不用担心,老陈这边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信宿穿着一身黑衣,从外面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他身上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不用走到他的身边就能闻见。 信宿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裴迹说陈叔没有性命危险,他去手术室里看望一眼,陪了他片刻,独自开车回到了霜降基地。 这时已经将近十二点,很多人已经从会所回来了,他们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明显心有余悸,信宿走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看着阎王的眼神带着无法掩饰的忌惮。 信宿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回到他的房间。 他把风衣脱在房间门外,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信宿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冰冷刺骨的水流哗啦一声迎头落下,他闭上眼睛,皮肤上的血液被冲刷成淡红,沿着他的躯体滚落到地面上。 浴室的空间已经非常大了,然而鼻腔里仍然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浓郁到几乎令人作呕,信宿的脸色在冷水的冲刷下呈现出一种毫无人气的惨白,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 直到流到出水口的水流从红色转成透明的白,信宿抬起手关了水阀,踉跄走到洗手台上,身体伏在冰冷坚硬的台面上,撕心裂肺干呕起来。 “呕、”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起大片大片的鲜红血色,流向四肢百骸,瞳孔都染了一分红意。 “咳、咳咳……” 信宿手指抓着冰冷台面,手臂泛起青筋,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看起来太瘦了,背后的一双蝴蝶骨凸起的形状几乎尖锐。 信宿晚上本来就没有吃东西,几乎就是在干呕,吐到最后,连苦水都吐不出来,胃部剧烈痉挛着,泛起难以控制的恶心。 闭上眼睛,他看到很多浓稠的血,手上、身上、地板上,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血。 “呕——” 信宿猛然弯下腰,喉间一阵剧痛,吐出来的酸涩胃液掺了几缕血丝,连带鼻腔一线都刺痛起来。 “咳咳……!” 他已经完全站不住,脱力跪到地上,膝盖骨“砰”一声闷响,他浑身轻微发抖,无意识抬起手擦掉唇边的水迹,瞳孔几乎是涣散的。 有人听到声音,壮着胆子在外面敲了敲门:“阎王,您没事吧?” 信宿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回荡着轻微的耳鸣声,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那人没得到回应,担心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打开门走了进来,浴室的门从外推开了一条缝隙—— 信宿脑袋一偏,随手抓了一瓶沐浴露扔了过去,哑声骂道:“滚!” 玻璃瓶瞬间在地板上四分五裂,一声清脆裂响。 那条缝隙瞬间合上了。 许久,信宿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刚洗完澡就浑身冷汗涔涔,他一步一步走到卧室,拿起一条浴巾披在身上。 他这时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没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信宿睁开眼,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是载川。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语气放的很平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