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自从某人来报道之后,就多了一个反内卷特例。 沙平哲看了眼某个空空如也的座位,打卡时间都过了,新同事竟然还没来,他不满说:“这个信宿怎么又迟到了,昨天迟到就算了,今天又没来——是不是在家里睡过头了,要不谁打个电话给他?” 旁边的林载川想到什么,手上动作一停,放下签字笔向楼上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没有被反锁,林载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阳光被厚重窗帘遮住,屋子里昏昏沉沉的,沙发展开铺成床,信宿两只手抱着被子,还在沉沉的睡。 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细长的眉毛稍微蹙起,碎发下的眉眼冰冷,像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林载川还没开口,就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一阵闹铃声音响了起来。 信宿“唔”了声,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睫毛都在打架,一节冷白手腕探出来,摸索着找手机,关上闹铃,又把手缩回去,脑袋埋在被子里继续睡。 ——活似国庆七天假后起床困难又惨遭早八的大学生。 林载川盯着他看了两秒,开口道:“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这冷不丁的声音响起来,信宿一下就醒了,工作第二天被顶头上司从被窝里拎起来,脑袋好像还有点懵,喃喃:“……林队。” 林载川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盯着他,冷冷地说:“八点四十了——你知道市局一个月超时打卡三次有什么处罚吗?” 信宿的衬衫在被窝里卷的皱皱巴巴的,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沙发上,半晌小声说:“……两次。” 林载川道:“这是你报道的第二天。” “我现在去打卡。”信宿从沙发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整理着衣服往外走,路上好像还嘀咕了一句,“……反正工资随便扣……不要开除我就好了……” 林载川看他自知理亏一溜烟跑没影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叠起来,放回柜子里。 信宿老老实实到门口打了卡,又跑去卫生间把自己拾掇了一通,感觉形象良好后才溜达回办公室,走到章斐面前的时候停了停,轻咳了一声,小声问:“章姐姐,我们支队三次打卡迟到有什么处罚?” “局里统一规定是扣10%当月工资,开会的时候当众检讨。”章斐头也没抬道,“咱们刑侦队的话,估计还要加个每日操场三千米套餐。” 信宿:“…………” 每天、三千米。 章斐又笑眯眯说:“不过咱队里从来没有这种先例,你加油好好表现,再过28天就是崭新的一个月啦!” 信宿:“………” 很好,在市局附近买房还是要早点提上日程了。 信宿神色凝重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半分钟后,把闹钟时间又往前调了十五分钟。 没一会儿,林载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语速压的很快:“章斐,联系那天去ktv的所有学生家长,让他们今、明两天带着孩子来市局配合案件调查,不方便的来或者不愿意来的,我们派人上门走访。” 章斐听了有些诧异,试探道:“这么大阵仗吗?” 林载川神情坚硬冷淡道:“在阳光下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阴暗处的蟑螂已经挤不下了。张明华很可能不是校园暴力的第一个受害者,甚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章斐翻出当时留下的学生信息,挨家挨户地打电话,其他刑警也凑在一起阅读相关资料。 屏幕上的学生信息翻过一页,一张男生蓝底一寸照片出现在右上角,信宿不由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低声说:“啊,熟人。” 贺争诧异道:“你认识?” 信宿一点头:“许宁远的儿子,许幼仪。” 信宿说完,看到身边的小伙伴们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他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微笑解释道:“许家曾经是我们家的合作伙伴之一,家族产业不在本地,在外省比较出名的人物,我曾经跟他们父子在商业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对他还有印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