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炸开连绵不断的光团。 另一边,尽管殉道者爆破火弹阵地被不断侵吞,仍有数个隐蔽地点未能被发现,良好运转下,刺破耳膜的嗡鸣声随更炽烈的白光向外扩散,拖着长尾的爆破弹奔向窄门,爆炸不分敌我,未能及时躲避的人皆泯灭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 咚! 嘎吱。 爆炸的气浪卷起尘埃与尸体碎块,鲜血粘着飞灰,雨一般淋向所有人的肩膀头顶。爆炸时的浓灰弥漫,窄门附近能见度极低。 盘踞在大地上的堡垒于剧烈的冲击中摇晃,被撼动的钢筋铁骨发出再也无法承受的嘎吱声,头顶的人造灯盏纷纷爆开,碎片乱飞,整个地下二层霎时被黑暗吞没,恐慌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又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尽数镇压。 “所有南区外的作战人员即刻按原路升降梯撤退至地面!” 频道内无人应声,紧接着,那人又道。 “所有南区先遣队注意,全员进攻窄门,开启实时标记避开友军,接敌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听见了执政官冷硬话语,毫不动摇,视死如归。 如同一把斩断混沌的刀锋,一面高悬招展的旗帜,成为绝地不朽的指引。 滴答。 有水滴从上空落下,落在战士因亢奋而发热的脸颊,落入偃旗息鼓的滚烫炮膛,落进执政官微微抬起的手掌。 无人在意这一点人造的雨,他们追随着领袖的意志,一头扎进牺牲的洪流中。 滴答。 傅闻安深吸一口气,上千人性命的重担压在肩头,他微微仰头,一滴水落在他唇边。 水很苦涩,带着锈蚀的味道。 他似乎听到了管道开裂的声音,细小到不可捉摸,又庞大似滚滚雷云。 水坝不堪重负,即将决堤。 “长官,请您退回至地面吧!”身边有人沙哑地说道。 “是啊长官,请您回去吧!” “我们会完成任务的,放心交给我们吧!” “长官……” 跟随在傅闻安身边的精锐小队此起彼伏道,黑暗中只能望见彼此模糊的轮廓,朝夕相处的战友却能在脑海里摹出对方的面容。 傅闻安掌心向外,将所有劝说拒之门外,不容质疑地给手枪上膛。 “出发。” 他们隐入黑暗,隐入尘埃,如战场中最灵活狡猾又强悍不死的蛇,朝着窄门快速移动。越是靠近窄门,越能看清那处全貌,也越是令所有人心底一沉。 爆炸将半面墙体整个轰飞,只剩坑坑洼洼的破烂墙垣,埋入高密度防弹金属的窄门被轰开一个大洞,焦黑的弹坑边缘有着更深色块的东西,窄一看看不清,直到走近才能闻到腥气,踩在脚上有软绵绵湿淋淋的感觉。 是靠近爆炸边缘、未能被全部击碎的块状尸体,零散地掉落在边缘,粘在地上。 有人的哭喊和谩骂传来,分不清敌我,黑暗放大了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和悲怯,丧失战意的人不在少数。 各支先遣队已然汇集到窄门附近,有的队伍编制完整,有的几近团灭,他们依靠通讯器上的定位标识相互确认敌我,相互汇合,逐渐填补作战能力和补给,将战线前压。 已有不少队伍闯进窄门,为后来的战友杀出一条生路。 傅闻安带着精锐部队在窄门外徘徊,火舌喷吐,门口堆积了一排尸体,是被火力压制后无法强行突破的结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