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 “执政官来了,我们吸引火力,为他争取时间。”陈石神色亦凝重,又似下了极大决心,谁都不可动摇。 屡屡有人追上,陈石躲进掩体向后开枪,两拳难敌四手,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下逐渐落于下风。这样下去不行。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如果是谢敏的话。 陈石心焦,迸发血液的肌理越发剧烈地跳动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变得清晰,许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他竟从未有这般清醒。 清醒地认知自己的义务,清醒地面对自己的归宿。 “你先逃。” 溪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但他并不擅长枪战与械斗,实战经验不算丰富,更无法在瞬间想到足以改变局势的招数。 他正跑着,突然听身后陈石冷不丁出声,猛然回头,只见对方停在原地,腰间钩爪向上发射抓住炼制炉边沿,整个人忽地窜了上去。 溪崖仰头惊愕地看着对方在墙壁上攀爬,动作娴熟堪比壁虎,他心中讶异不解,刚要追问,只见巷中闪过人影,子弹比话语更懂待客之道。 一梭子子弹沿着巷道高速爬行,密集如雨,溪崖暗骂一声,转身狂奔。 谢敏的下属和他本人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陈石攀上炼制炉,脚步无声,身体蹲伏,处于标准的潜行状态。 他反握匕首,调整成最容易发力的姿势,摸到房顶一侧,绕过所有视野点,出现在一名狙击手身后。 狙击手趴在房顶端枪待命,他占据着一片从南边赶来最近路线的岔口,地势高视野好有掩体,能在发现敌人的第一时间击毙。 这条路是执政官的必经之地。 陈石放缓呼吸,某刻,视线猝然凌厉,腰间钩爪霎时探出,抓住狙击手的脚踝。 对方有所察觉,但还没来得及从腰间抽出手枪便受到巨大的后拽力,整个人被拖下楼顶。 陈石伏在房顶边缘,伸手用力钳制挣扎中的狙击手,奈何对方从体格和力量上就无法与之媲美,更遑论挣脱桎梏。陈石盯着对方怨毒恐惧的眼睛,匕首捅进狙击手的脖颈,砍断喉管,血呲了半面房檐。 确认没了声息,陈石将狙击手扔下楼去,他潜行至狙击点,狙击枪孤零零在阴影处架起,扳机还残留着体温。 陈石背起狙击枪在楼顶快速移动,他在离窄门最近隐蔽点停下,架枪瞄准。 视野里,窄门已经开了一道缝隙,但似乎是程序不对,沉重金属门正在外墙墙灰的剥落中静静伫立,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空地上人来人往,一台蒙着防尘布的器械在人力齐推下向窄门处移动,不见子爵踪影,只有技术人员焦头烂额,不停张望着即将运来的机器,看上去是要强行打开。 不行,绝不能让门打开! 陈石深吸一口气,他本来是想尝试远距离击杀子爵,然而对方并不出现,显然是防范高处伏击。 他离窄门的距离是手中狙击枪射程的极限,无法继续深入到对方的防御范围内,他只有一发子弹的机会。 只要这边枪响,他便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靶子。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没时间踟蹰斟酌。 陈石咬紧牙关,先前被子爵用匕首刺中的肩膀和大腿早已因失血而麻木,他趴伏在原地,视线透过狙击镜射向远方,落至被团团围住保护的杠杆器械上。 他的狙击技术没有徐里好,更比不上谢敏,但他是特工,是战场中游走的凶意,防不胜防的杀机。 明明没有日照风声,却又仿佛能感知周身缭绕的一切,等待不过几秒,陈石将枪口指向器械的启动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