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红雪撬救援队的志愿者,民间组织听说过吧?这身衣服是防雪服,能让救援者更好地在雪中行走。 这一带发生了雪崩,我是来救援的,结果在先前的余震中走散了,我用探测仪找到了你的位置,因此把你救了出来。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离你远一点。” 说着,男人与她拉开距离,抬起双手做投降状。 “根据我的经验,建议你立刻返回你的营地或寻找避风处生火取暖,与其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不如担心在冰冷天气中你很快就会被冻死。” 一阵冷风吹来,她禁不住打寒战,踟蹰着没能动作。 “好吧,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我先离开了,祝你好运。”男人向后踩了一脚,转身刚要离开,只听身后女孩慌忙绝望的叫喊。 “先生!我的腿摔断了,求你别丢下我!” 女孩哭泣着,瘦小身影在风雪中如同浮萍,她颤抖地祈求着。 男人叹息一声,回来把她背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避风处。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走得很稳,即便背着一个人,踩在及膝的雪里,也不曾晃动半分。 “我叫李琴。” 背风的岩石下,火苗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李琴烤着冻僵的手指,不住地往男人的方向看去。 对方站在距她十米左右的另一侧,他手上有一个电子地图,密密麻麻的线圈在一起,是她没见过的高科技。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回过头,那张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他扬了扬地图,解释道:“这是探测生命体征的救援仪器,刚才就是用这个找到你的。” 李琴低下头,火苗烤得她脸蛋红扑扑的,她用鹌鹑似的姿势蜷缩在一起,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先生,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坏人。” “没关系,现在这世道,任谁见了陌生人都会害怕。”男人坐在离她几米的石头上,闻言安抚。 “先生是好人。”李琴闷闷地盯着他,又觉得盯着一个alpha的动作太过不礼貌,就低下头去。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她没能察觉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先生姓什么?” “我姓谢。” “谢先生是本地人吗?”李琴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沉默几秒,将手指交叉,拇指抵着虎口,有些落寞道:“我是费船镇的。” 李琴的心揪紧,她眼睛登时红了,“您也是逃过来的吗?” “也?你也是?”男人怜悯地看向她。 “我是秋平城的。” “秋平,是前几天被充作前线堡垒的那座?”男人惊愕地看着她:“我以为秋平的人都死绝了。” “歹狗们占了我们的房子赶我们出城,没能逃走的青壮年都被抓去充军做苦力了,他们不要老人小孩。我们一路走过来,粮食被劫盗的匪徒抢光了,雪崩又封了山,去哪都是死路。”李琴哽咽地望着木柴中跳跃的火苗。 “为什么不绕山走,眼下进山九死一生,你们是知道的。”男人叹息一声。 “官道到处都是举旗的反叛军,还有那些大小帮落,他们平日课以重税,眼下又断人活路,既然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哪条路不一样呢?”她啜泣地控诉着。 男人心痛地敛着眼,说不出安慰的话。 流民存活十不足一,何时都未曾变过,这片土地被隔绝在繁华富饶的世界之外,永远疮痍遍布,民不聊生。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