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无法回应任何示好,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顺手赶走喻琅手臂上的蚊子,推着他回去。 程敏敏精力充沛,拍完照还想去划船。岑溪有点累就没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盹。 一艘船只能容纳两人,喻琅自己去也没意思,就说留下来选照片。 岑溪没完全睡熟,偶尔睁开眼睛看一下他在干嘛。喻琅坐在不远处,神情专注地低着头摆弄相机。 傍晚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岑溪的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时,有人往她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男声轻柔,低声哄她,放心睡,我看着呢。 听见喷花露水的声音,岑溪咕哝一声,薄荷味蔓延开来,小腿上凉凉的,她蹭了蹭身上的衣服,彻底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眼尾被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了一下,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岑溪瞬间清醒。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岑溪,能不能和我试一试? 是喻琅的声音。 岑溪不敢睁开眼睛,睫毛颤了颤,选择装睡。 除去这个不能算是亲吻的触碰,喻琅再没有表现出任何逾矩之处。 可之后的两天,因为这睡梦中的一个吻,岑溪脑子乱糟糟,无法平静。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只好一直躲着他,次数多了,别说喻琅,连岑川都觉察到不对劲。 你说,我姐是不是烦我俩了。岑川缩在茶几和沙发的缝隙间,手指搭在键盘上,眼睛直愣愣跟着岑溪走。 不是。喻琅抓了抓头发,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把那句是烦我了咽回去。 十分钟前,岑溪刚拒绝了他们的帮忙,现在正独自一趟趟地把那堆快递往楼下搬。 狂收十几个快递那天,岑溪打电话骂了一顿陈泽瑞,本以为他会就此收敛,谁知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怎么会没地方放,阳台不是空着,你把那个丑不拉几的花盆扔掉,这些东西不就能放得下了。 谁会把珠宝首饰放在阳台。 岑溪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今天直接叫了一台小型货拉拉把东西送回去。 有过陈泽瑞拒收戒指的先例在,这次岑溪先威胁了一番,信不信我拉黑你。 胡搅蛮缠的陈泽瑞一下噤声。 最后几个快递也搬下去,岑溪累得直喘气,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着客厅里的俩人说:明天你们自己出去玩儿,我得回咖啡馆。 六十 前一晚调整了咖啡馆的排班,岑溪白天得去店里开早,她今天特意提前一小时起床。 岑川他们住进来后,她就再也没机会弄早餐。只要起床,桌上总有现成的,三五天内不会重样。 岑溪着急出门,一顿饭吃得沉默。 喻琅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直到岑溪离开,他也没能说出来。她有意岔开话题是一方面,这几天冷淡的态度,让喻琅失去勇气也是一方面。 喻琅有点沮丧。 他知道露营那天,自己亲下去的时候,岑溪是醒着的。 岑溪感觉到他的吻,也听见了试一试那句话。 不回应,是不是就意味着拒绝? 岑溪想给他留一点体面,什么也没说,为的就是维持现有的平静生活。 可他,真的好不甘心。 喻琅后背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你等会儿睡回笼觉,还是,有别的安排? 岑川正在里面洗碗,他们向来分工明确,做饭和收拾轮换着做。 听喻琅这么问,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 不睡,去咖啡馆。总觉得我姐这几天有点怪,我得去看看。 喻琅正愁找不到借口,岑川也想去,他就不用拐弯抹角的。 低落情绪扫空,他的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快速走过去帮忙,把洗碗池里最后两个杯子洗干净。 那我先去换衣服。喻琅等不及擦干手上的水,催促道,你也快点。 岑溪把车开走了,他们打出租车过去。早高峰路上特别堵,缓慢的车速让人无端心烦。 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挪到咖啡馆,见到里面的人,岑川站在门外一步也走不动。 岑溪使眼色让他赶紧回去,可孟女士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眼神透过玻璃门,锐利地捕捉到岑川。 她抬起下巴,曲起手指叩响桌面,提醒岑川进来。 岑川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心里并不害怕或是怎样,他只是担心会连累了岑溪。 自己跑出来这么久,孟女士心里憋着气,说话不会好听。 喉咙被心底冒出的不明情绪堵住,声音呈现一种不自然的低哑,他告诉喻琅,你回去,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