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症。 他很清楚,若岑溪有意躲他,今天必然不会去公司上班。可他还是怀着微小的期望,让陈姐先离开,独自等待。 好不容易挨到往日她上班的时间,他拨通孙伯伯的电话,用很蹩脚的理由打听岑溪是否到公司,却无意得知她早已辞职,几天前便办好交接手续。 岑溪还没告诉你?哎哟——那我也不好说,她走的时候说是惊喜,她辞职的事,你别透露出去,就安心等着这个惊喜。 孙伯伯笑声爽朗,中气十足,陈泽瑞心却沉下去。 眼前的一切事情都在揭示一个事实——她真的没留下只言片语,独自做下切断二人所有联系的决定。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走,又是从哪一天开始准备这些? 明明好几次看出她不对,他为什么不注意?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陈泽瑞乱了阵脚。一时想不到应对的措施,只凭借着本能,长久而沉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背部绷直,一次又一次拨着无人接听的电话。 * 岑溪没特意躲,她并不觉得陈泽瑞会找自己。 因此,她也不可能知道陈泽瑞在程敏敏那吃了闭门羹以后,想尽各种办法,把和她稍微有点关系的,能找到联系方式的人全都联系了一遍。 但她也真没在海城,从陈泽瑞那搬出去第二天一早,她买了回老家的机票,没带什么行李,拿了证件和手机就出发了。 不过岑溪没回家住,孟女士正生气呢,她可不敢送上门挨骂。 上大学以后,她回来的次数减少,就算来也是待个一两天,在亲戚朋友面前露个脸就走。 即使离开很久,也不会有什么陌生的感觉,毕竟是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家乡。 岑溪对这一片很熟悉,她自己找了个环境好、周边旅游设施齐全的民宿住下,打算好好玩儿几天再回海城。 回来的前两天,岑溪循着儿时的记忆,把小时候觉得好玩的,漂亮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想到以后的工作,她还抽时间打卡了很多间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咖啡馆,认真记录自己的感受和体验,过的还挺充实的。 可地方拢共也就这么大,玩儿了一轮,她就觉得自己这么逛没意思,把电话打给了岑川。 姐,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 岑川一接到电话就这么问,倒把岑溪问蒙了,“什么去哪儿了?你怎么知道我搬……出门了。” 姐夫这两天一直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是联系我就马上告诉他,还要我瞒着爸妈。你俩怎么了? “他找我干嘛?我们没怎么,分手了而已,反正事情挺复杂的,你别理他,以后也别叫姐夫。” 岑川心里还挺惊讶的,可自己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又十分正常,没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他迟疑道:不用报个平安吗?我看他挺着急的。 “不用,我有让你敏敏姐转告他,我安全着呢。” 岑溪出发前也想过,虽然她搬走以后,家里那情况一看就是她自己离开的,可她担心陈泽瑞脑筋转不过来,万一以为家被偷了,打电话报警怎么办。 所以,她还在海城时就提前告诉程敏敏,要是陈泽瑞给她打电话,替她转告一声,就说她是自己走的,什么也没多拿。 “那你现在在哪儿?”岑川摘下耳机,问道。 岑溪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她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兴致勃勃,“你们学校门口,快出来带姐姐进去玩儿!” 二十八 岑溪的父母和许多家长一样,为了激励仍年少的姐弟俩勤恳学习,奋发图强,趁着中小学课业不紧张,假期带他们去参观了很多名校。 模糊的印象,在她心中埋下种子,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她现在站着的地方。 她和岑川幼年最想去的大学,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做到。其实岑溪的分数是够的,只是她不勇敢,她会逃避,她为了眼前的自由,放弃自己的梦想。 初入学外省的学校那会儿,她也恨自己的懦弱。直到毕业、工作,这几年她一直很抗拒想起这个地方。 可她发现,这个执念,突然就放下了。她站在少女时期忍痛割舍的校园正门,再也感受不到求而不得的压抑,只有释然。 所以啊,哪有什么过不去。 岑川知道她在门口,匆匆扫一眼课表,和舍友说了一声,很快就从宿舍出来。 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很出名,他出来需要时间,岑溪没在原地等,到处乱逛,拿着手机拍照,跟在几个游客后面,尝了好几样据说是地方特色的小吃,味道不予置评,但凑热闹还是蛮开心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