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水灵透亮,上床就把着我不放,搞得我成天喝鹿茸酒。” 哄堂大笑。 “老婆嘛没拆散我们,她叁天两头耍脾气,大呼小叫,手指甲挠我脸上。消受不起啊!我送台车打发走了。” 众人皆说这种不能留,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识抬举。先前不发一言的季绍明,忽然隔着桌子冲他笑说:“脾气大的女人心软!” 胡老板捏支筷子,敲敲他的碗说:“你个吃斋念佛的,你懂什么。” 谁说的,他性生活可丰富呢。在人后,在小房间里,他把向晗弯折成他喜欢的姿势,极致地占有她,听她浪叫。他结过婚的人,什么老公哥哥没听过,却觉得她连名带姓地喊他最好听。向晗在床下打他骂他越狠,他把她压身下时,心里就越痛快。你不是很厉害吗嗯,怎么这会儿露着穴求饶,要他抱了。 他一双眼睛,在锅子升起的热汽后,填满欲望。手边的手机一响,被胡老板抓个现行,大声问他是谁啊。 “吃了吗?”,吴老师发的。他上任兴安副厂长的消息传出以后,吴老师借着关心希希学习的由头,约他吃过两回饭。她说倾慕他已久,那怎么他落魄时她不吱声,这个时候跳出来,她拜高踩低的心思,当他不知道? “是不是我给你算的那个桃花?”胡老板凑到他耳边问。 “不是。那个……早分了。”他抬手干了一杯白酒。 “我算得准吧?哈哈,前段日子,天盛的小向,向晗,也请我给她算命。” 季绍明听到向晗的名字,心被扯一下,停杯投箸听胡老板说下去。 “嗨,要我说,小向就是太死心眼。长了张美艳的脸,放着轻松日子不过,苦干蛮干。趁年轻傍个大款,不说最后捞着什么,资源圈子都能置换一遍,阅历也不一样啊。” 他冷冷说:“吃惯了嗟来之食,能记得亲手打猎的本领吗。真到那时,谁还愿意自力更生。再说,”季绍明扫视一圈桌上脑满肥肠的笑脸,压低声音道:“男人能让女人落着好吗?” 胡老板长叹:“哎哟,那也……那也犯不上过苦日子。唉,哭得梨花带雨,我看了都不好受。” “她、她哭了?” 他大力扭过胡老板身子,双目如潭地深望他。胡老板说:“是啊,你不在场没看见,她哭得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边哭边说没有家,回不去家了,还说爱错了人,知道不可能偏要和他勉强,咬定自己是颗孤星……”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季绍明那点自得的火苗全灭了,心如坠冰窟,他僵在楠木圈椅上。向晗过得并不好,甚至很伤心难过。没有家又是什么意思?她父母因为他们的关系指责她吗?他忍受那么多,和她分手,就是不想拖累她,希望她的生活好一点,正常一点。可到头来告诉他,她过得一点都不快乐,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像是置身于愧疚的沼泽,她对他好到无以复加,他用自以为的周全回敬,可他都干了什么啊——他把她扔在原地。他仿佛能看见一个泪水涟涟的向晗立在他面前。 心口像有水蛭吸血般抽痛,胡老板看他方才面红耳赤,此时脸色发青,广东话都跑出来,忙问他做咩啊。 季绍明颤声问:“向晗为什么哭,她说了吗?” 他当什么事。胡老板撂开他的手,捞羊肉蘸芝麻酱吃,说:“没。我是想说,她受的没必要的罪。小向刚毕业来广钻审计,有个香港人,算是我的朋友,私募基金的经理,年收入千万级别,刚叁十岁吧。看上她,想包她,托我当中间人。向晗一口回绝了,陈敏臭骂我一顿啊。我不信她现在掉眼泪哭的男人,能比得上金主。好傻的女仔。” “他想得美!”季绍明厉声斥责。 说话声突然加大,席上的祝酒谈天声霎时停了,眼睛都盯着气得怒目切齿的季绍明。胡老板堆笑,挥手说:“醉了醉了。” 这个季绍明,今晚频频反常,一改素日的平静……电光火石间,胡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