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方也要有能够暂时固守防线的人手,让对方的士气、战力不至于持续上涨,这样才能通过斗将之类的方法,争取局势的转变?” “正是。假如只有寥寥数名高手,就算是天下第一流的好汉、道人,也最多就是从大军中突围而走,不可能反杀万数以上的魔道精兵,鏖战不退的话,甚至可能被大军消磨到死。” 李应声音低沉,“最难的地方就在于,目前梁山这些人面对官军的话,连立起最基本的防线都做不到。” 公孙胜在一旁神色寂寥,几次想要开口。他师父罗真人,就是被几个道官拖住后,被魔道大军硬生生消磨到死的一个明证。 “那么——” 出乎李应等人的预料,关洛阳并未叹息,亦未沉默,反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双手一拍,笑道,“我就先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五更时分,晓星残月,天色已经明亮起来。 梁山八千步兵,被召集在演武场上站定。 他们昨天晚上在岸边帮着卸货,已经各自分配到了一份矿物,心中激动之情难以自抑,只等着学到吞吃矿石的心法。 李应望着他们那一夜未眠,兀自激动的神情,却渐渐品味出了这激动之下隐藏着的东西。 ——原来他们也都忧心如焚。 他们没有李应的见识敏锐,没有关洛阳的举一反三,没有办法从大局上推断分析出官兵将要来攻打梁山。 但是他们的本能,就让他们一直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别的地方都那么苦,怎么我们到了这里,就过得都这么舒服了呢(这里的生活在他们眼里已经是舒服了)? 官老爷能管到那么多地方,管不到这里吗? 再偏僻的村子都会被征收民夫的官兵搜到,这个地方,就不会有官兵来吗? 那只是一种朴实的、甚至有些自卑惶恐的生存智慧,却能够得到同样正确的答案。 正因如此,这些人才能撑过鲁达和武松安排的苦练,才这样迫不及待的,等着更进一步的艰苦修炼,他们也觉得时间不够多,也隐约猜到自己的苦练可能来不及。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李应不敢再看,偏过头去看着山坡上,心中含着些许希冀想道:关洛阳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呢? 关洛阳在山坡上微微弯腰,垂下了自己的衣袖,大袖的边角触及了山坡上的草。 远处山巅,林灵素也回过头来,看着那里。 关洛阳的衣袖上铺开了一层鲜艳的血色,这血色越来越浓,浓郁到从他衣袖上流淌而出,覆盖着青青的草地,游动在草根草叶之间。 只是一眨眼,鲜红而热烈的色彩,已经布满了整座山坡。 八千梁山之人,不明所以,惊奇而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关洛阳用力一振袖,断开了衣袖的一角。 艳色翻腾起来,整面山坡炸开了千朵万朵鲜艳的红花,细红的花丝,漫天飞舞。 神衣在紫罗兰州吞了那么多地脉之气,最精纯的一部分被它用来吸收进化,但也有许多层次较低的元气,可以用来供养、增殖分裂出更多新的战斗生命纤维。 反正,关洛阳如果遇到真正能够称得上强敌的对手,那也只有神衣之中进化程度最高的那一部分,能够帮上忙,其他新增殖出来的子体,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对梁山这些人来说,却是大有不同。 花丝如雨如雪,落在了他们的衣服上,钻进了他们的衣料里面。 仅仅是一小段战斗生命纤维,不足以变化太多的状态。 但是在关洛阳的真灵电能洗礼之下,已经足够将这八千人的衣物,变成符合他心中构想的模样。 细微的刺痛,混合着振奋的情绪,冲击着他们的身心,杂色的粗布甚至麻布衣服,全部在向着火红的劲装转变。 窄袖,护腕,束腰而右衽。 激发、承载战斗生命纤维,需要一定的潜质,或者说需要一定的信念。 这种信念可以是任何东西,而关洛阳见到这些人的第一面,就不再怀疑这些人能不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们流离失所,跋山涉水,远迁到此。 世上再没有任何一种信念能够比这更具力量,更加朴实。 何种愿景? 活下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