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掺和进去的事,虽然风险大到超过他前半辈子的总和,可要是真能成功了,收获也有可能大过他前半辈子的辛苦筹谋,让他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名驰八表。 “还是要先静再养,求静,求静,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韦顶公默默念起心经来,法力缓缓调运。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还有一丝想不明白来源的不安。 是因为绿毛怪鸟的态度吗? 明明那只鸟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做的事,仔细一想,也确实都是那个女人会干出来的,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韦顶公整整坐了半夜,都没能睡着。 夜色极深的时候,门外守门的两个弟子,忽然扣门。 “师父,有个道长,说是你的故人,来拜访了。” “什么道士,怎么半夜来?” 韦顶公起身开门,门外站了个紫袍道人,发丝遮了半张脸,手中把玩着一根白色的长笛。 “你是……” 韦顶公认出这人,好像是那个女人的手下,但怎么这么快就来会合了?盯自己盯的也太紧了吧。 这座客栈对面的民居里。 三清观致远道长默默掏出一根役鬼香,手臂一晃,将香点燃。 没有实体的食香鬼,穿墙过户,飞速上山,如一缕疾风吹到真武祠后山院落里。 秋石等人静坐诵经,关洛阳正在擦刀。 第47章 一个目的 客栈里,韦顶公让那个紫袍道士进了房间,又吩咐两个小和尚守好门外,这才把门关上。 “她的信使刚走,怎么你现在就到了?” “绿毛传信的速度一向是值得信赖的,我之前跟你没有什么接触,为防夜长梦多,当然还是早点来跟你会个面,才好商量定下行程啊。” 这个紫袍道人身上暖洋洋的,没有被头发遮住的那半张脸上,一片酡红,就好像是刚喝了许多酒,醉醺醺的模样,但又闻不到什么酒味。 他进了房间之后,半点也不客气,就直接在床上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手腕搁在左腿膝盖上,把玩着那支笛子。 韦顶公这个主人反而还只是站着,客大欺主的意思,不加掩饰。 这幅作态让韦顶公微微皱眉,只觉得跟那个女人的作风如出一辙,道:“你穿成这个模样,实在太显眼了一些,现在真武祠附近,住了几十个派门,几百个术士,万一要是被谁看见,传出闲言碎语,乃至于认出你的身份,那我岂不是彻底暴露了?” 紫袍道人视线只落在自己的笛子上,懒散的答道:“所以我才选深夜过来,这个时辰,街上基本没人。” 韦顶公不满道:“你就不能做些伪装吗?罢了,反正都过来了,要商量行程,我们就直入正题吧。” “中元节法会不远了,我明天就找个借口,说要回去主持我们那边的中元法会,和其他法师告别,你换一身行头,先留在客栈里,到走的时候,再混入我的门人之中,一起上路,千万不要跟阳莲和尚、荒头太公那些刁钻毒辣的老东西打照面。” 紫袍道人转动着手里的笛子,头也不抬,态度很敷衍的听他把话说完,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声:“但我们来的人,可不止一个。” 韦顶公心里烦躁,耐着性子说道:“有多少人?” 紫袍道人扳着手指头数起来。 韦顶公听到上方传来飞鸟振翅的声音,抬头看去。 那绿毛怪鸟正歪着头站在梁上,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温暖湿活的眼珠子,跟韦顶公对视。 “你怎么又回……” 韦顶公话未说完,胸口一麻,声音就哑了下去,视线一垂,正瞥见紫袍道人的白骨笛点在他胸上。 ‘你!做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