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买了一袋金鱼回去。 金鱼才不知道自己陷在困境里,它们隔着塑料袋观察着外面的人类,他一路上捧着金鱼,在路上看个不停。 “这么喜欢吗?”路月沉问他,对他说,“家里的鱼缸可以收拾一下,把它丢进去。” “要一直换水,很麻烦。” 路月沉:“那可以修个活水池子,直接丢进去。” 那听起来更麻烦了。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路月沉说:“不会很麻烦,晚点回去可以画稿子,我和学长一起参考。” 他抱着金鱼,闻言应了一声,金鱼几乎成了灵感,他现在很想画画。 回家之后,金鱼被他放到了冰箱上,路月沉忙着收拾买回来的菜,他直接去了后院,这里他打算修成画室。 画室还没开始修,但是板子和颜料都在,塑料袋里的淡水被他换成了土壤,金鱼生长在其中,从来不知道自己正在这片土地上消亡。 它被置身其中,感受不到外物,记忆令他难以记得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 如同阿尔兹海默症一样,浪漫而残酷的一种病症。 他画起画来非常入迷,忘记时间是常事,四周非常的安静,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灯光映在画布上,硕大的蓝色金鱼逐渐地成型,他在其中加了一些对比色,衬映出一种诡异的冷暖对比。 哪怕生活在困境里,金鱼自己却并不认为自己不幸。 手指上沾了颜料,深色的颜料涂在画布上,轻轻地蹭在画框边缘,他情绪仿佛一并随着陷进去。 然而明亮的灯光映着,院子里栽了玫瑰,虽然不是玫瑰的花期,叶子却绿茵茵的,路月沉安安静静地在玻璃门前守着,不知道在那里等了他多久。 一直没有打扰他。 冰冷的情绪随之消散,他放下了画笔,情绪一并抽离,触及路月沉的目光,让他感受到热切的温度,画笔让他和作品联系在一起。 青年让他和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 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也能从中抽离。 “画完了?”路月沉这才上前。 人到了他身边,他脸颊传来柔软的触感,对方用指腹蹭掉了他脸颊边的颜料。 “还差一点,但是短时间里弄不完。”他说。 “那我们先吃饭,不能不吃东西。”路月沉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指被对方用湿毛巾一点点地擦干净,随即牵着他回去,路月沉帮他把画到一半的画放进了走廊底下。 “我在家里找到了花瓶,明天才能安置它。”路月沉说。 桌上饭菜已经做好了,路月沉重新又热了一遍,他盯着路月沉忙来忙去,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