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的命。 可醒来后第一句话,她问的是“孩子呢”;见到言树苗的第一眼,她哇哇大哭,像个小孩。 赵榕的性格在言惊蛰眼中也算得上好,不太爱发脾气,生气时宁愿自己憋着,也不砸东西,更不会打小孩。 她应该是很爱言树苗的,言惊蛰一度认为,她是个好妈妈。 离婚前最后那顿饭,她还给言树苗剥了虾壳,哭了很久,对自己说了“对不起”。 以至于在她带着所有钱离开后,直到现在,言惊蛰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 赵榕刚走那段时间,言树苗总找她。 他不知道妈妈去了哪,半夜会突然哭醒,缠着言惊蛰问妈妈呢,妈妈什么时候挣很多钱回来,如果回来的话挣少少钱也没关系。 言惊蛰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子不懂离婚,他也不想让言树苗过早的理解“抛弃”,只能抱着言树苗,一下下捋他的后背,直到小孩抽噎着睡过去。 后来应该是意识到就算哭也见不到妈妈,而且提起妈妈时,爸爸也会很沉默,言树苗念叨赵榕的次数越来越少。 今天突然有这种反应,估计前几天已经偷偷哭过好几次了。 毛线球来回蹭着耳廓,言惊蛰照旧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捋捋言惊蛰的背,保持着这个姿势把小孩儿抱起来,慢慢往家走。 “我下来,爸爸。”言树苗在言惊蛰肩膀上蹭蹭鼻子,瓮声瓮气地想往下出溜,“我是大朋友了。” “没关系。”言惊蛰把他的小脑瓜摁回肩上,贴贴他的脸,“今天可以做小朋友。” 年龄与体型上确实是小朋友,不过冬天衣服厚,言惊蛰自己也强壮不到哪去,他手腕上还挂着的塑料袋,托抱着沉甸甸的言树苗,没多久胳膊就有些酸。 好在今天没什么事,言惊蛰不着急,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往家走。 进小区时,他的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言惊蛰没管,十有八九又是宁望的无聊话,回家再看也一样。 结果刚拐进通往单元楼的那条小路,一个人影远远的就从花坛边上站起来,粗声粗气地朝他喊:“回消息能死啊?!” 言树苗“嗯?”一声扭过头,看见踩在花坛上气焰嚣张的宁望,小声向言惊蛰报告:“是那个凶不拉几哥哥。” 言惊蛰先是惊讶,随后就感到无奈又想笑。 “你怎么过来了?”他抱着言树苗快走几步。 来到跟前才发现,宁望还不是空手来的,脚下的花坛边堆了两个超市的大塑料袋,满满当当,把手的位置都拽成细条了。 宁望没理言惊蛰,先瞥着言树苗恶声恶气地问:“你多大了,怎么还要你爸抱着走啊,羞不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