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方设法的找余怀生麻烦,最开始都只是小打小闹,余怀生从不反抗,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天夜里他悄悄进入余怀生的房间, 到底是血浓于水,雷泽那作风和他爸如出一辙,暴戾的可怕,他拿起枕头捂住余怀生的口鼻。 “去死!和你妈都去死!” “我家里不需要你们!” 余怀生下意识的挣扎片刻,随后他垂下手,无法呼吸时,他想起了吴佟。 他们在夏天总跑去海边玩憋气比赛,余怀生每一次都赢不了,不到三十秒就钻出海面。 余怀生心里默数着。 40......41......42。 50......他赢了,余怀生等待着死亡降临,他感受到雷泽在他脖间摸索着,他推开雷泽,单薄的胸腔随着空气的挤入竟然有些作痛。 雷泽手上拿着一条项链,他有些嫌弃:“这什么啊。” 余怀生脖子前空荡荡,他飞扑上去想要抢回来,蓝色贝壳在夜里闪着光辉。 “给我!”泪珠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破贝壳有什么稀罕的?” 随后他将那枚蓝色贝壳碾成粉碎,踏在脚底之下。 “别踩了!不要踩了!”余怀生匍匐在地上,他的背脊骨骼清晰可见,透着一层睡衣起伏,看着有些可怖。 “求求你,别踩了,都坏掉了!” “我走,我离开这,不要踩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余怀生无力的拽住雷泽的裤脚,他只能求。 雷泽冷哼一声,他傲极了:“明天早上不要让我在家里看见你。” 他的泪珠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河,蜿蜒曲折,他这十八年任性惯了,过去有家底撑着,在鼓浪屿有吴佟兜着。 可如今,他的身后再无一人,没有再为余怀生撑腰了。 余怀生恍惚间想起了与吴佟看过的第一场烟花,他们与王文涛一同坐在沙滩上,烟花升起又落,光与暗之间,他们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一起。 那个少年告诉余怀生。 “有我呢。” 余怀生在地上翻找着,贝壳碎片散落一地,他怎么拼也拼不回原型,太阳升起时,他离开了那个家。 他带走的东西很少,一把蓝贝壳碎片,一只泰迪熊,还有几张萧苒偷拍下他与吴佟的合影。 他们那个时代太旧,世界太大,余怀生清楚的知道只要松开手,就再不能见到。 他像个拾荒者,想挽留住关于吴佟的一切。 余怀生从此活在回忆中。 2003年,非典在中国肆虐,数百名医护人员牺牲在抗疫第一线,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