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问她,但瞧着宋也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像在说警告她倘若胆敢说一个不字,便要她好看,温迟迟只得摇摇头,“不是,好看的,郎君穿什么都好看。” 宋也在温迟迟腰上捏了一把,勾唇道:“你难道不觉得你与我天生一对?”特别是衣裳方面。 “......我发现了。”温迟迟看了看宋也,淡淡地笑了笑,神色算不上有多好看。 温迟迟的阿嫂陈荨由丫鬟们带着进门时恰好见着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只见自家小姑子那纤细白嫩的手被裹在了一张颀长的大掌里,大掌拇指处有一枚玄玉扳指,将那小手包了个严实,只留下了一段雪白的腕子。 陈荨此时心中的滋味不可名状,但知晓如今打扰不得,也只得安静地在一旁候着。 温迟迟很快就留意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以为是小丫鬟进来,只略微朝后看了一眼,也只一眼,当即便将宋也的手挣脱开了,连忙往陈荨那处去。 温迟迟握着陈荨的手,抱着她,眼眶有些湿润,哽咽道:“阿嫂。” 陈荨点了点头,拍拍温迟迟的背,“怎么还哭上了呢,莫哭了。只是阿迟,当初你走的即便再匆忙,怎么不跟阿嫂说声呢?” 宋也在一旁瞧着,也知道二人有话要说,没有在房内多停留,便往外头去了。 温迟迟与陈荨说了好一会儿话,只是拣些好的说给陈荨听,而那些委屈的,不如意的地方,也自然被她略了过去。 陈荨虽不清楚具体的经过,但也算是过来人了,心内跟个明镜似的,她们是商户家,宋家门第高,虽只是一个妾,又哪里能有多风光呢? 陈荨没有拆穿,只是道:“阿迟,当时你父兄去了,家里生意落败了,阿嫂与阿娘确实是亏待了你,不过嫂嫂近来手头有些余钱,铺子重又盘了回来了,银钱也能周转开了,你若想走,阿嫂便是拼了一身力气也带你走。” “阿嫂,我哭是因为见着你高兴,不为旁的,郎君待我很好,我没受过委屈的。”温迟迟将眼泪擦干了,便见着阿云跟在后面站着,怀里还抱了一个半岁大的小婴儿,正裂开嘴巴对着她笑。 温迟迟的心即刻软成了一团,将小孩儿自阿云的手上接了过来,问陈荨:“阿嫂,这便是宝儿吗?” “是呢,你瞧他笑得跟个什么似的,见着姑姑便亲,喜欢着你呢。”陈荨忍住眼底的涩意,笑道。 温迟迟怀里抱着宝儿,很是喜欢,逗了好一会儿,便见着底下的丫鬟来传饭了,饭却不像往常一般就在院子里摆,而是摆在了正厅中,温迟迟为难地看了陈荨一眼,便听小丫鬟道:“公子请夫人与您一块去。” 温迟迟点点头,很快便跟着陈荨到了正厅中,到时,是宋也亲自去外头迎的人。 温迟迟古怪地看向了正厅内危坐的各房长辈,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宋也将温迟迟的手握在了手中,朝陈荨伸手迎道:“夫人请。” 温迟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着老妇人正襟坐在上首,底下依次坐着国公爷,二夫人,三爷以及旁支的几个晚辈,脸色都不大好看,当初便与宋也的关系僵着了,如今又唤他们来赔着一个丧了丈夫的商女赔笑用饭,一时也是笑不出来的。 国公爷见着气氛凝到了一起,笑着道:“既有亲戚远道而来,国公府便要好生招待的。夫人您也不必拘束,将这儿当作自己的家,有什么疏漏的,需要添置的便同丫鬟婆子们说。” 陈荨见着了,也只淡淡地笑了笑,“多谢老爷。”而后随温迟迟一起,不卑不亢地同老太太等各位长辈问了安。 这一顿饭众人吃的都很不是滋味,散席之后,温迟迟跟在陈荨身后,一路到了院子当中。 宝儿已经被阿云哄睡着了,陈荨在东厢房内休息了一会儿,见着宝儿醒了过来,喂了奶,便抱着同温迟迟辞行了。 温迟迟本想再留陈荨一会儿,陈荨道:“阿嫂今日来也就是瞧瞧你,见你没有被欺负便够了。阿嫂也知晓你这够我们母子两住下,但宝儿认床夜里睡不安稳,恐会扰了你与相爷休息,再者嫂嫂时不时要出去谈生意,会落人口舌的,便不在此处长住了。” 温迟迟想留她多住一会儿,但见着陈荨态度坚决,便也只能叹了口气道:“那好,阿嫂你打点好,记得派人过来知会一声。” 温迟迟又摸了摸宝儿的脸颊,翻开妆奁底下压着的小小银镯,给宝儿戴上,目光柔和,“姑姑送你的。” “这是你一早令人给宝儿打的?”陈荨瞧着银镯精巧的模样,也只随口问了一句,却不想倒令温迟迟跟她身后的丫鬟一齐沉默了下来。 陈荨隐隐猜测到了什么,脸色也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待温迟迟开口,宋也便自书房内走了出来M.coMIc5.cOm